不一会儿武庆刚就回来了,一手拎着个已经处理好了的那只被拍死的小公jī,一手抱着个大倭瓜,背上背着两个人铁钎子,还有两个木头墩儿。
“你这是?”武庆刚一回来,许思文就瞪大了双眼。
“给你整点儿好吃的。”武庆刚嘿嘿一笑,麻利的抠了大倭瓜的瓤儿,将小公jī往大倭瓜里一塞:“大酱!”
“给!”许思文兴奋了。
武庆刚挖了个大坑,将里面塞了枯叶子,放了把火把土坑给燎gān了,才把窝瓜放在里面,又烧了一把火,把坑给烧gān了,窝瓜也燎热了,窝瓜旁边放了土豆和地瓜,盖上土后在上面起了一个大火堆:“等烧完了里面的东西也熟了。”
“头一次看到这样吃法儿!”许思文还挺新奇呢。
“这叫‘大倭瓜扣小公jī’,平时你都吃不着,小jī必须是当年的小公jī,窝瓜还得是老窝瓜,抠了瓤儿后能装得下小公jī的个头。”
武庆刚又用铁钎子串了苞米烤,许思文看了看旁边的那处小树林子:“里头有蘑菇吗?”
“有是有,不过不多了,人来人往的谁逮到都采点儿,里头估计也没几个蘑菇了。”
“我去看看!”许思文闲着无聊,跑旁边儿的林子里翻了半天,勉qiáng找了点儿小蘑菇出来。
用带来的矿泉水冲洗了一下,穿成串儿架在火上烤,许思文兴奋的拿着小刷子蘸着大酱汁儿,刷刷刷!
武庆刚很想说,刷多了咸啊!
可没敢开口,媳妇儿喜欢就刷吧,大不了当咸菜吃!
等苞米都烤好了后,武庆刚就挖开了土层,将里面的窝瓜地瓜和土豆都挖了出来,一破开,许思文就闻到了一股子特别香的味道!
窝瓜的香甜,小公jī的鲜嫩,大酱的浓郁,撒上点儿山葱,许思文自己吃了半个窝瓜。
地瓜土豆个头不大但是味道真的很香,烤苞米也让武庆刚吃了好几个,就是蘑菇烤成了咸菜gān儿……
在家里的日子过得很快,许思文整天跟着武庆刚上蹿下跳,不是掰苞米去就是采蘑菇,还跟着起了蒜,看武庆刚手脚熟练的编了一万头蒜挂在自家屋檐下。
“等晒gān了咱冬天做菜就用自己家的蒜!”武大老板看着自己的杰作可自豪的口气。
许思文也掐着腰儿看着房巴上的蒜辫子笑眯眯。
有一个承包了好多田地就种蒜的人家,大家伙儿一起去帮忙起蒜,新鲜的蒜,纯天然无污染,没撒化肥没喷农药,不论斤卖,人家论头卖,卖了近三十万块钱。
“卖的挺上价儿。”许思文看着别人脸上幸福洋溢的笑容,他自己都觉得舒心。
“都卖给那边儿的高丽棒子们,不抬价的是傻子。”武庆刚还挺得意:“咱家的咸菜也往那边卖,出口的,卖钱还不算啥,关键是给倒找钱呀!”
“那叫出口退税!”许思文乐不可支:“还倒找钱呢!”
武庆刚不管那些税不税的,反正给他钱就行……
203俺是有媳妇儿的人!
只是清闲的日子也就几天,张岚河来了长途电话,在里面叫苦连天,非要许思文回去,他好休息休息。
而武庆刚也是要回兰州的,上次的事情虽然过去了,但是后遗症还是留下不少,在兰州是没人为难武庆刚了,随之而来的就是合作,各种项目的合作。
也需要武庆刚出面。
哪怕是露一小面呢。
要走了,武庆刚的发小们给他践行,就在屯子里的一个农家酒店里请的客,这酒店也是他们一个发小开的,关门歇业三天,就为了给大家伙儿倒也地方,尽情的乐呵一顿。
这是许思文头一次见识到东北汉子的豪迈。
怎么说呢?
这豪迈也分咋豪,什么一郑千金、财大气粗啥的都不适合他们,他们就是喝酒,纯粮食酿造的烧刀子,火辣辣的许思文一口就满脸通红了,武庆刚舍不得媳妇儿喝多,就只好自己来。
正好这些人也不敢去灌许思文,总觉得人家文化人,喝个茶水就不错了,酒不是他们稀罕的东西。
这回他们用的都是二大碗,喝起来的时候,许思文就感觉自己喝水都没他们喝酒喝的轻松!
不过武大老板脸上的笑容一直挂着,许思文能看得出来,他是真高兴。
也是,乡亲们现在的年收入,丝毫不比工薪阶层的收入低多少,而且最主要的是,他们都守家在地,就能赚到钱,还能供家里老的看病吃药养老,年轻的有点儿积蓄,小孩子们能有学费,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