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笑笑抬手看了看手机,不知道刚刚电话是自己掐断还是花玲玲掐断的,她也没再拨回去,从包里拿了墨镜戴上,清空了一下脑袋走了出去。
而她身后,男人在几米开外的地方就停了下来,侧身回望。
他摘下墨镜,露出镜片后的眼睛,他神色内敛而平静,然而双眸却隐秘着一股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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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笑笑这天晚上回去之后就一直处于一种脑袋放空的状态,她叫了外卖,等饭的时候坐在沙发上,却时不时想到今天下午看到的男人。
她拍着胸口想那个男人的气质可真帅啊!怎么能长得那么内敛又霸气啊。
胡小冉打电话过来慰问自己女儿的衣食住行,梁笑笑就把今天下午遇到的那个男人和她讲了一遍,末了又感慨了一句:“真帅啊!”
胡小冉在电话那头鄙夷:“切,区区人类,一夫一妻制度下,你就看好你自己碗里的吧,看着锅里的你也吃不到。”
梁笑笑捏着手机,神色瞬间就淡了下去,她想她的碗早就裂得不像个样子里,看一看锅里的其实也没什么。
挂了电话,外卖也到了,她一边吃着外卖一边又想了想那个男人,不得不再次承认,女人在年轻的时候对爱qíng尤其向往。
但生活打磨人的xing格、行为,同时也抹掉了很多年少时的幻想。
或许,还有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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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笑笑这天晚上做了一个梦,她梦见很早很早之前,自己刚上大学的时候。
梦里的她就好像还是那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恣意随xing,热烈而没有什么心眼儿。
那天顾茗回家,离开之后梁笑笑就和宿舍的人搬了凳子窝在地上打牌。
她于打牌上的造诣可谓杀遍整栋楼无敌手,惊得隔壁宿舍男生楼时常感慨她是巾帼打牌女英雄。
正玩得高兴,顾茗的电话来了,说她钱包没在身上,让梁笑笑帮着看看有没有落在宿舍。
梁笑笑手里夹着牌跑到顾茗桌山看了看,果然看到一个黑色的大钱包。
“在呢。”她道。
“能帮我拿下来么?我让人上去拿了,你只要下来一层就行。”
梁笑笑在打牌,所以开的是扬声器,宿舍里打牌围着的人几乎都听见了,有人小声感慨了一句:“矫qíng,自己不会上来拿啊。”
梁笑笑倒没多想:“行,你让那人赶紧的啊,我招蚊子。”
“好的。”
梁笑笑那体质是她们宿舍最招蚊子的,每次一拨人围着,其他人都没感觉,就她在那里挠啊挠的,挠得腿上一条一条红杆子。
梁笑笑额头上海贴着两个奥特曼打小怪shòu的贴画,“哎你们等等啊,别窜牌啊,回来继续打!”
说着合上手里的牌,抬眼一看,一口吐沫就喷了。
她打牌专心,一轮又一轮打下来,铁打的梁笑笑流水的牌友,她也没注意已经打了多久了,猛的抬眼就看到她对面一拨四五个小吊带,额头脸上下巴脖子锁骨贴满了各种贴画……
梁笑笑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奥特曼和小怪shòu,笑得张牙舞爪,哈哈哈乐死了。
她的牌友输得万分惨烈,这要是像男生那里那样打牌还算钱的话,她们几个姑娘估计今天晚上内裤胸罩都要当掉了。
“赶紧赶紧的!滚蛋!有什么好笑的!!”她的舍友同学兼牌友骂骂咧咧道。
梁笑笑乐死了,一手拿着顾茗的钱包另外一手拿着牌就往楼下跑,却又突然想起来,她怎么知道把钱包给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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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个时候她却突然看到一个穿着V领白衬衫的男生从楼梯口拐上来,抬眸看着她。
梁笑笑顿住脚步,脸上的笑凝固住。她穿着连衣裙睡衣,下摆到膝盖上方一点点,光溜溜着两条小腿。关键问题是,她还没穿!内!衣!!
混蛋啊~~~女生宿舍楼谁让男生进来的啊!!!!!!!!
梁笑笑默默咆哮着,然而看着男生那张英俊而硬朗的面孔又有点傻了。
在她心里她一直觉得白铮最帅,帅到掉渣,看其他男人都不入眼,可现在她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上一定有那个男人帅得你无法想象,比你的白马王子还帅一万倍。
男生在下层的阶梯停住,视线和梁笑笑平齐。
但他的视线又从她的双眸挪到她贴着奥特曼和小怪shòu贴画的额头上,接着从她的额头挪到她光溜溜白白嫩嫩的锁骨脖子,最后才看了看梁笑笑手里的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