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国保宝脸伤好后他们俩第一次见面,而且还把他从孤儿院里带了出来,国小原自然兴奋无比。国保宝的chuáng永远那么软绵绵香喷喷,让国小原想要一辈子腻在上面。他呵呵笑着在chuáng上打了个滚,把国保宝早上出门时叠好的被子弄得个乱糟糟。
“你这个孩子。”国保宝冲他挥挥拳头,摆好他乱扔的鞋。他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一幅画,跟着脱了鞋上了chuáng,然后把那画送到了国小原旁边:“喏,小原,这是嘉豪离开时哭着喊着让我一定要给你的!”
国保宝手中的画正是当时俩人在庙会上买的小雪豹,虽然陈嘉豪无甚常xing,只坚持涂完了中间的一部分颜色,不过好在大体样子都出来了,即使周围没有背景空dàngdàng的,但是还是能看的。这画是陈嘉豪临走前jiāo给国保宝的,让他“务必、千万、一定、保证、百分之百、绝对”要jiāo给国小原,可惜之后他自己工作也忙,隔了两个多月才想起了这档子事儿,今天才赶快把东西jiāo给小原。
可是谁知国小原却根本没有去看国保宝献宝一般送过来的画,而是皱着眉头,探头探脑的趴在chuáng上、撅着屁股,一脸严肃的对着墙面看啊看。
“小原,你看什么呢?”国保宝好奇的拍拍他的屁股。
国小原转过头来,大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那里面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哥哥,你躺下!赶快躺下!”
国保宝虽然不明白他要gān什么,但是还是顺着他的意,按照平日睡觉的方向躺了下来:“这是怎么了?你想睡觉也不用拉着我吧?”
“果然是这样!”国小原却没理他,而是自顾自的喜滋滋的拍了拍手,颇为自得的叉着腰坐在chuáng上,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这谜语出的一点难度都没有嘛!”
国保宝更是不解,赶快问他到底怎么是怎么回事。
“哥哥你注意过这个没有?”国小原点点墙面上那只画的很抽象的眼睛。国保宝点点头,这眼睛是在陈谢桥走了之后才有的,他自然明白这必定为陈谢桥所画,这眼睛线条很深,一想到向来酷爱gān净的陈谢桥,为了画清楚这日眼睛的样子,指甲中一定都是这劣质墙壁的粉末,他就不知道该哭该笑。
但是他一直不明白这眼睛到底是什么意思,就算打电话的时候问陈谢桥,陈谢桥也总是故弄玄虚的让他好好猜猜。可是他脑袋瓜就是不开窍,想了好几个月都不明白,真没想到国小原第一次看到居然就摸到了门道。
“哥哥,你还记得当初我教嘉豪学汉字的事qíng么?”国小原拼命的提醒他:“当时我们在车上,比谁背书背得快?他教我英文字母,我jiāo他中文?”
经国小原提醒,国保宝还真就迷迷糊糊的有个印象了。没错,他想起来了,当时嘉豪耍小聪明,为了快些记住中文字,所以用英语给汉字做了注音符号……
“当初我给陈嘉豪写中文的那个本子我还留着呢!他给汉字写的那些英文注音我都翻字典查了是什么意思了!”国小原见国保宝还是不明白,着急的抓耳挠腮:“你看,这是墙壁、上面有一只眼睛、它正对着你的膝盖……”
“……”
“墙壁、眼睛、膝盖……保宝哥,你要是再这么笨的话,就要和讨厌的陈嘉豪一样啦!……哎呀保宝哥,你怎么哭了?不会你也不要哭啦……别哭了保宝哥,你,你要再哭,我就跟着你一块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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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远在美国的陈谢桥收到了一封E-MAIL,寄信人你知我知天知地知,那信里什么字都没有,只有两幅像是随便从网上找的图片素材。
一张图是装在碗里的香喷喷的米饭,一张图是某种红眼睛、白身子、长耳朵、短尾巴、爱吃胡萝卜的动物。
陈谢桥看着邮件,嘴角露出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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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三个月,陈谢桥的上司终于同意把陈谢桥调入中国区担任经理。在美国的工作jiāo接完毕后,陈谢桥把儿子托付给在美的前妻许安妮,一刻不在停歇,拉着巷子就登上了飞往中国北京的航班。下飞机后,他轻车熟路的从T3航站楼走进了机场快速轻轨线……
……诶,不对,他明明记得上次来的时候,从这里出去,然后在那边拐个弯,接着直走就到机场线了啊,怎么他现在在站里转了这么多圈,明明玻璃那边就是机场快轨线,可是怎么就愣是没找到入站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