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是十一月底了,东北早就降到了零下十度以下,雪也下过两场了。道路两旁都是积雪,白茫茫一片。
昨晚做了大半夜,白天又做了飞机、看了二人转,胡国东和纪达都有点累,俩人便jiāo替开了一个小时车,远远的吊在董老板的车后面。
纪达开车的时候,胡国东电话震了起来,他懒洋洋的开了免提,电话那头是他弟:“哥,我程子。”
“诶,怎么了?”
“哥你还在俄罗斯呢?啥时候回东北啊。”
“怎么了?”
“我想你了。”程子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纪达开着车,也噗的一下笑出来了:“程子你都二十的小伙子了,咋还这么恋兄呢?”
胡国程一下就听出来旁边人是纪达了,当即嚷嚷起来:“哥,那土老板怎么到俄罗斯啦?”
“屁,”纪达骂:“我和你哥千里有缘来相会,我们在沈阳度蜜月呢!”
胡国东给了他一拐子,捂着电话筒骂他:“你傻bī吧,我就活该跟你在刘老根大舞台约会,又他妈跑农家乐度蜜月啊?”
程子听不清他哥说什么,只是自顾自喊着:“土老板!我给你猜一个谜语!”
“啥谜语。”
“一个胖子从楼上摔下来变成了什么!!!!”
这都是纪达玩剩下的了:“变成了死胖子。”
“对,变成了你!”
“……”纪达摸了摸鼻子,嘿,死小子,他这算不算躺着也中枪?
胡国东拿着手机乐了一会儿,忽的对着电话教训程子:“程子,礼貌点,别这么说纪老板。”
程子没吭声,只是用鼻孔呼哧呼哧喘气。
胡国东又乐了:“这是你嫂子,知道吗?”
“……啊?”
程子傻了。
纪达乐了:“小叔子,你倒是叫人啊!!!”
啪。
程子把电话挂了。
胡国东数落纪达:“你还真会顺杆爬。”
纪达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去摸胡国东两腿之前的“档把儿”,嘴中道:“不主动点,小叔子不同意怎么办啊。”
胡国东拍开他的手:“你太主动,他更不同意了。”他低头一看,程子的电话又打过来了。胡国东想了想,就把手机关了。
这是弟弟又不是儿子,受点惊吓就当锻炼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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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车两个小时后,纪达胡国东尾随着董大钟杉到了农家乐的小村。
这小村并没有什么特产,只是最近几年大搞农家乐,才兴盛起来,来来去去的也有不少人过来体验生活。
这村子因为是在个小山坳里,温度就比沈阳还低了几度,刚一从开着暖气的陆虎里下来,钟杉就被冻得打了个哆嗦。
“我还从来没到过零下十几度的地方呢。”钟杉看上去挺兴奋,他一身行头都是到了东北后才置办的,如果不听他说话的口音,光看他这副样子已经和东北人没啥两样了。
提前联系好的屋主领着四人进了屋子,屋子蛮大蛮亮堂,靠窗户一个火炕,因为是白天,所以炕温不算太高,暖暖的很舒服,chuáng脚叠着两套被褥。
“这边是北房,南房待会儿领你们去。”屋主热qíng的笑着,把两只手拢紧了袖子里。
这屋主的房间不多,一间自己住着,两间给客人。最后分配了一下,纪达和胡国东一间,董大和钟杉一间。
晚上吃饭的时候,董老板特地点了钟杉期待已久的酸菜白ròu。酸菜缸子就摆在院子里头,接近一米深的大缸,上面压着块硕大的石头。缸子一打开,满院子都是那味儿。屋主取出了一整头酸菜,切了一半下了锅。
等最后那酸菜白ròu端上来的时候,透huáng的酸菜衬着莹白如玉的肥ròu片,让人看了就有食yù。
他们四个大老爷们很快就把这菜gān掉了,其中尤数个子小小的钟杉吃的最多。
吃饱喝足,四人又在炕上玩了会儿牌,一直聊到深夜这才散场。
屋主很负责,炕已经烧得热乎,告诉他们让他们洗洗睡了就行,半夜的时候他会负责把炕炉的火压下来,保证不把他们烧行。纪达用眼角瞅了一眼胡国东,然后凑到屋主面前,跟他说:“兄弟,不用了。我俩都是东北的,家里以前有炕,回头我们自己把炕火压下来就行了。您就别进屋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