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先生的声音一句比一句高:“你每次喝醉都是我在你身边照顾你,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装醉的模样?……呵,我把自己的感qíng告诉你,不是为了你以此攻击我,作践我的感qíng。”
他bī近我的面前,一手拉起我的衣领,另一只手跟着扬了起来。那只高高扬起的右手我以为会狠狠落在我脸上,没想到下一秒却异常轻柔的拂过了我的脸颊,只留下轻轻的拍击声——紧接着又是第二下、第三下。
啪、啪、啪。
轻轻拍打着我左脸的手力道并不大,但是给我的耻rǔ感与愧疚感却是我将近三十年的人生从未感受过的。
秘书先生就这样,一边提着我的衣领,一边力道适中的拍打着我的脸,他的眉头紧锁,几乎是从牙fèng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吐。
“孔啸坤,你说的没错,我是很爱很爱你的。但是你别以为我爱你,就会对你一切不长脑子的行为没底线的包容让步。”
说完这句话,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一松手,任由我双腿发软的倒在地上。
他没有拉我,就这么gān脆利落的转身离去。
第19章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回到家中,以我这恍惚的状态居然一路上没有出车祸,真是个奇迹。行车中,章友林连给我打了三个电话,我一个都没接,现在我的脑袋中一片混乱,原本在我“行事列表”中排名第一位的“投资(或者说章友林)”已经直接被甩到了末尾。我现在满脑子里都只有一个人,而这一个人却刚刚被我伤害。
之后三天,我再没见过秘书先生的身影,从lily和吴妈的口中得知,实际上早在几天前,秘书先生就开始准备行李、jiāo换工作,要去美国接我哥回来——我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每日在家中、在办公室与他见面十数个小时,但是我却因为漠不关心,而成为了最后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人。
这三天我过的特别混论,没有一分钟脑中是静的,脑中一幕幕闪过的,都是秘书先生的身影。他在我装醉时的亲吻,他在我参加宴会时的维护,他在我用感qíng侮rǔ他时,那个如冰冻一般的眼神。
我以为我只要乖乖在家里呆着,我就能等回秘书先生,不管他对我的告白到底出于什么目的、不管他的告白是想获得什么……在那之前,我急切的想要看到他。我不知我想看他是哪种样子,是依旧平静把所有感qíng压抑在暗流之下,还是被我的出言不逊搞得形销骨立……我只是想见见他,让我从那天起就一直失重的心放回原有的位置。
可是三天后,我在机场里只见到风尘仆仆却满面笑容的哥哥,那个我一直惦念着的身影却根本没有出现。
我与哥哥的拥抱心不在焉,而这点,比我大十多岁充满dòng察力的哥哥很快就发现了。
“啸坤你是怎么了,难道这么久没见到哥哥,一点都不高兴吗?”
我qiáng挤出笑容:“怎么会,好几个星期没有见到你,没听到你骂我不成器,我都觉得身上痒痒了。”
“哈哈,你呀你呀,都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跟十三岁似地,净说些混话。如果被人听到我们辉腾的副总居然还说这种小孩子气的话,真不知他们要怎么想了。”哥哥虽然口中故作严肃,但是大力拍着我肩膀的手劲却不见小,眼中的笑容也依旧和善。
我张张嘴,还是问了出来:“……哥,小霖……我是说,秘书先生呢?”
我哥却没察觉我的怪异:“他?我在美国那边的商谈虽然结束,但是还是需要有人处理后续工作,本来我是想把我原本带过去的几个秘书留下的,没想到亦霖主动过去了,还说让他们放假,他一个人在那里盯着就好。——你知道他的,他做事踏实,又很为辉腾着想,我把他留在那里真是放一百个心。”
哥哥身后的几个小秘书也跟着jiāo口夸赞起秘书先生来,纷纷说有了秘书先生的“大公无私”,他们才能提早回国好好休息。
他们的话我没有一句听在耳中,我只抓住了那句最核心的句子——秘书先生不回来了……
我知道,他是在借故避开我,更是在惩罚我的心灵,而我没有丝毫办法。
我又等了五天,这五天里我每天按时上下班,准时回家,就是希望不管秘书先生在回国后先去公司还是先回家中,都能第一眼看到我,可是五天过去,我等来的却是哥哥口中“美国那边事qíng完了,可是欧洲刚好要签个小约,亦霖主动要求过去谈判”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