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托真的想找出一个合适的表qíng合适的回答合适的动作回应何帆的请求(?),但是他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维托现在终于明白,刚才睡梦中胸口那细细的刺痛是什么了——何帆就是在提他胸毛!
等到何帆第三次重复他的请求之后,维托终于不能再缄默下去了,他组织了半天语言,嘴中脱口而出的是一句话:“……你能先告诉我为什么吗?”
听到他的询问,原本只是双眼含泪的何帆居然一下哭了出来,眼泪一滴一滴的打在维托已经被扯开病号服的胸口上,很快就融入了那茂密的金huáng色胸毛里消失不见。
“不要问,不要问好吗……”何帆哪里肯告诉他自己是因为嫉妒?他虽然知道维托即使剃了胸毛也一样招人爱,他现在的做法可以说和无理取闹没有区别,但是他一晚上睡梦中都在想的是那两个护士谈起维托时的那种表qíng,让他一瞬间有种“只要把维托剃光了就不会再有人注意他了”。
这种想法何帆也知道可笑,但是对于渴爱而又自卑的他来说,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维托是自己的。
维托虽然想问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一看到何帆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流出大滴大滴的泪珠时,心中最后的不解也被怜惜的感qíng压了下去。
“……”维托心中叹口气,再开口已经是温柔宠溺的语气:“好,我不问,你剃吧……”
何帆没想到维托居然真的同意了自己那几乎和无理取闹没有区别的要求,一时间睁大眼睛举着菜刀不知道怎么下手。
维托笑了一声,从何帆的双腿下抽出手(因为何帆是跨坐在维托腰腹部的),然后轻轻的搭在了何帆颤抖的双手上。
“别说是胸毛这种东西,就算你想给我开膛破肚都没有关系,只要你要,我就肯给。”维托主动的把病号服又往外扯了扯,蓝色的眼睛直直盯着何帆的眼睛,那眼睛中流露出的感qíng让何帆一瞬间丧失了所有的行动能力。
不过是一秒钟的功夫,何帆鼻头一酸,把菜刀向chuáng头柜上一扔,头一低埋进了维托的胸口,接着开始放纵的流起了眼泪。和上次醉酒后的大哭不同,这次的他只是默默地抽泣着,只是眼泪却一刻不停,全部顺着维托的胸膛流了下去。
何帆就像是只对人类很没有信心的小动物,虽然心中很渴望主人的亲亲抱抱,但是当主人真的开始关心它爱护它了,它又开始担心起主人是否会有新宠忘旧宠的抛弃它。所以它才会鼓起勇气想要在主人伤害它之前、先给主人一个“教训”,让主人明白它不是随便能被抛弃的,但是当主人真的向他伸手说“你想咬就咬”的时候,他却再也下不了口了。
维托就这样抱着他,任由他在自己胸口流进泪水。实际上这几天他也能感觉到何帆对他还有一点点的抵触、一点点的担心,他虽然竭尽所能的爱他护他,但是并不能让他全心全意的相信自己。……希望今天的泪水,能带走两人之间最后一点隔阂吧。
维托轻轻拍着何帆的后背,像是给小动物顺毛一样,一下一下摸着,何帆在他的抚摸下,终于渐渐停住了泪水。
俩人就这么静静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由维托最先开了口:“帆帆,能告诉我今天的事qíng是为什么吗?”
“好,”何帆的声音闷闷的:“我全都告诉你。”
何帆就这么慢慢的讲着,从最开始讲起。讲他在家人离去后的孤独无助,讲他对感qíng对家庭的渴望,讲他挣扎的活下去的艰辛,讲他对维托站出来保护他的感动……但当他说道自己对维托感qíng的不信任的时候,稍稍停了一下,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一样。
“我知道我挺傻的,”何帆傻傻的笑了:“又不是把你的胸毛剃了,你就不会被她们看到似地。”他不好意思的揉揉鼻子:“可是刚才脑袋就跟懵了一样,死活想要把你弄gān净,让你再不会被她们勾引……”
“什么叫‘再’不会啊!”维托哼了一声,抬起他的脑袋狠狠的咬了一下他的鼻头:“我什么时候被别人勾引了?唯一勾引我的也就是你一个啊!”
“你……!”何帆被他的亲密动作弄得脸红心跳,瞪他的表qíng也像是在撒娇:“你还说没被她们勾引?我可听护士小姐都说了,她们夸你胸毛xing感又漂亮,面对这种□luǒ的调戏,你居然好意思回一句‘谢谢’!你你你……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