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初找了个地方坐下喝水,祁凌挨着他,从包里摸出巧克力:“吃点,补充体力。”
狄初含了一块在嘴里,甜腻的巧克力味儿顺着舌尖化开,混着唾液往胃里趟。
“别说,确实够丝滑。”
祁凌笑着说:“哪里,没我家宝贝儿丝滑。”
“cao,”狄初说,“哪天你的荤段子能消停消停,老子就谢天谢地了。”
“那多没意思。”
两人都不再说话,看着面前的经幡阵在寒风中飞舞,红蓝绿huáng白色jiāo织在一起,上面写着最崇高的信仰。远处的山脉如被巨斧劈开,白雪覆盖的山体散发着冷气。
云层从山尖快速压过,山底是层次分明的树林,从huáng到绿形成渐变。
祁凌在这一刻感受到宁静,狄初坐在他身边也没有讲话。
此时任何词藻都显得多余而累赘。
好好享受大自然,便是最好的礼遇。
“不过,我觉得不够震撼。”祁凌说,“不是要带我看震撼的?”
狄初站起来,将包背上:“这是短线,检查你的体力。明天长线,会有震撼的等着你。”
两人原路返回,下山省力很多,没多久便走回了乘车的地方。
坐观光车回到二号村时,时间显示下午六点。
祁凌和狄初到达丁多夏爷爷的旅店时,老爷子端坐在大厅里,许多旅人也回来了。
大厅里很是热闹,聊天的,玩手机的,盖着军大衣吃饭取暖的。
老爷子敲敲桌子,一屋子人都向他看去:“晚上七点,准时上课。”
“好。”
“没问题。”
大厅里的旅人纷纷举手。
祁凌脚下一滑:“什么?!上课?”
要说祁凌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上课这两个字。
狄初好笑地说:“知足吧!方圆百里,只有老爷子这么负责,会给我们讲神山的历史,走长线必须注意什么事项,明天还会全程跟我们通信指挥。”
“这么好?”
“是啊,出来玩还能学一肚子知识回去,偷着乐吧傻bī。”
狄初横了他一眼,转身向丁多夏爷爷走过去。
两人聊上了。
晚上七点,丁多夏爷爷的课堂准时开讲。不仅有本店的旅人听,还有一些其他旅店的人跑来蹭课。
一群上了年纪的大叔大妈或年轻人,在老爷子面前正襟危坐,甚至有人拿着本子记笔记,拿着手机录音,仿佛回到了当年青chūn的课堂。
祁凌耐着xing子坐在旁边听了会儿,不得不承认,老爷子讲得很好,条理清晰,思维严密。虽然语气比较严厉,但明白人都知道这确实是为了他们好。
一堂课结束,旅人们不仅对神山的历史、路线有了基本的认知,还对明天如何走长线,心里有底。
祁凌也不得不佩服老爷子的知识储备,唯一让他不甚满意的是——
“啥?晚上九点必须睡觉?!还不准玩手机?!还不准关门?!”
“是啊,”狄初洗漱完坐在chuáng边,水珠顺着他湿嗒嗒的头发往下坠,“晚上老爷子还要巡房的,要是看到你玩手机会让你关机的。”
“我cao,你确定我们没住校?”
“住校有这么好的待遇你他妈就是在写玄幻!”
祁凌坐在狄初旁边,差点没哭出来。
“没必要这么上纲上线吧?”
“晚上睡觉氧气稀薄,如果不开门开窗,我们这屋子人早晚把氧气吸gān。”狄初冷笑,“得了吧,凌哥,老爷子跟你素不相识,还这么注意你的人生安全,你对自己也多负责一下吧。”
祁凌倒在chuáng上哼哼,但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晚上老爷子确实会巡房,他们在房间里睡,老爷子怕出事,就在客厅睡。任何旅人一有异常反应,他就会马上起来。
老爷子上了年纪,可那心,却是热乎乎地暖人呐。
狄初踹了祁凌一脚:“赶紧的,回自己chuáng上去,早点睡。”
祁凌翻了个身,打滚:“我不,我要你对我负责。”
“cao,负你妈的的罗圈屁!滚回去。”狄初想把祁凌拉起来,后者反而顺势把狄初拉倒在chuáng。
祁凌一个翻身压了上去:“那我对你负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