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是个几把,蠢不蠢。”
祁凌没所谓,松开狄初把拿出一张素描纸,从笔盒里摸出铅笔:“对了,宝贝儿。”
“嗯?”
“圣诞节怎么过?”
狄初一愣,手中的荧光笔在纸上顿了一下:“圣诞节有什么好过的?”
祁凌点点头,在素描纸上画出一个人形轮廓:“我生日。”
“你生日在圣诞节?”狄初皱眉,“我记得在圣诞节之前啊。”
“你知道我生日?!”祁凌眼睛刷就亮了,整个人散发着不可思议的光芒,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qíng,“我初!你记得我生日!”
狄初有点尴尬地咳了两声:“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那你是想圣诞节和生日一起过?”
“不是我想,”祁凌说,“是军儿和子乔建议的,小时候经常这样。现在谁还过生日啊,幼不幼稚。”
“啧,啧啧啧,”狄初一边冷笑一边感叹,“说得就像你现在多大似的。”
“嗯?”
祁凌不怀好意地拐了几个调,拉过狄初左手快速摸向自己的裤裆。
“我大不大你还不知道?”
“cao,”狄初被惊得差点跳起来,“神经病么?”
“初初,”祁凌没有松开,反而俯在狄初耳边轻声说,“大不大?”
狄初眼里闪过几丝明灭不清的qíng绪,嘴角弯了弯,掌心盖在祁凌的兄弟上极其色qíng地揉了几下:“找死是不是?”
“唔。”
祁凌猛地睁大眼睛,感觉下身的变化,咬了咬唇,一巴掌拍开狄初的手:“我cao!”
“我他妈还想cao呢,别闹。”狄初转过身去。
祁凌拿起铅笔,感受下面蓬勃的生机,想了想又把笔放下:“cao!”
“那你生日怎么安排的?”狄初把耳发撩到后面,“大办?”
“不吧,就请几个关系近的,我现在没有过生日的习惯。”
“以前有?”
“小时候吧,”祁凌说,“貌似初中也是。”
“哟,都请些谁啊。”
狄初尽量让自己的视线追随缺心眼,最后发现缺心眼除了头顶那片地中海更亮了,没什么能够吸引他注意力的。
祁凌坏笑两声:“真是逮着什么都能酸啊。”
“酸个屁,”狄初说,半响又补充道,“以前和撩家一起过?”
祁凌就知道狄初嘴上装着不在意,心底早就拉起了警戒线:“我说是,你信不信?”
“信。”
“那我说不是呢?”
“也信。”狄初侧头看着他,“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祁凌笑了两声,狄初果然把他吃得死死的:“没有,当时就我、我弟,军儿,子乔后来多了王立他们。”
狄初点点头:“还算老实。”
祁凌埋下头继续画画,两人间只剩笔在纸上沙沙滑动的声音,前排程司从应和缺心眼声如洪钟,旁边张志qiáng趴在桌上看漫画。
窗户四闭的教室里暖如chūn季,狄初无意间扫视四周,课桌上不知不觉摞起一层又一层的卷子与书本,将众人掩盖在雪花般的世界中。
开小差的人越来越少,认真思考的人越来越多。
保温杯边放着喝空的牛奶盒,膝盖上搭着厚厚的围巾,冬季带来的寒冷没有撼动这个教室一分一毫。
狄初在指间转着笔,一圈一圈有节奏地拨动空气。
这大概是前十八年最痛苦而又最美好纯净的时光,端坐在象牙塔里汲取圣贤之光。这个时候,我们的胃里有午饭,脖颈上有阳光,脑子里有爱qíng,灵魂里有慌乱,心里则有一股刺痛。*
这股刺痛伴着我们成长,被岁月浸泡,慢慢变得坚qiáng而有力。
那是绝地反击,不顾一切向上拼搏的力量。
狄初看了看倒计时,还有一百多天。
仅剩一百多天。
徐陆昨天发微信关心狄初的学习qíng况,其实于狄初本人来说,考一个好大学是没什么问题的。
说得更确切点,狄初现在拥有的技能足以让他不愁以后无法养活自己。可是,一个好的环境对人的影响不可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