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想要掐死这蠢货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滕厉一掌打在陆三少屁股上,语气不耐烦:“睡觉。”
陆三少恼了:“不许打我屁股!”
滕厉又重重拍了一掌。
陆三少老实了。
第二天一大早陆三少就醒来了,滕厉醒得比他更早,已经穿戴整齐。
陆三少屁颠屁颠地爬起来刷牙洗脸,拉开衣柜找出自己放在滕厉家的衣服穿上,拉着滕厉说:“我们很久没去对面餐馆那老头那吃早餐,今儿就一起去吃吧!”
滕厉点点头,跟着陆三少下楼。
陆三少一路熟稔地跟碰到的人打招呼,那小笑脸儿相当惹人喜欢,谁看见了都停下来说两句,周围的住户连对滕厉这个正经住户都没他这么热络。
滕厉隐隐有点……不慡。
十分不慡。
陆三少糙包是众所周知的,可他人缘一直以来都特别好。很长一段时间里滕厉都觉得自己的名字跟这货并列在一起非常丢人,可陆三少牛皮糖一样黏上来,他也没办法甩开他。
这一纠缠就是许多年。
以前他怎么不觉得陆三少太招人!
滕厉在陆三少又一次停下来聊天之后绷着脸催促:“还要不要去吃早餐?”
他一开口,那个准备跟陆三少开聊的家伙浑身一抖,自动表示:“哈哈哈我还有事,再见了!”
陆三少:“……”
他不满地看了滕厉一眼:“跟邻里相处你就别摆臭脸了!远亲不如近邻啊……”他说着说着又沉默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伯父的葬礼定在什么时候?你有没有安排好?”
滕厉说:“定在明天,有人会安排。”
陆三少没好气地说:“公司离了你一天又不会垮,你今天不许去上班了,我陪你一起去跟进一下。”
滕厉抿唇:“没必要。”
陆三少说:“真该把你昨天的样子拍下来!在意就在意,少嘴硬!”说着他直接扒过滕厉的电话,打给了白深,“小白,滕厉这两天的日程你往后推一推,能jiāo给别人办的你就把任务分下去。”
滕厉盯着他。
陆三少被他盯得怂了,眼神都有点飘,死撑着说:“说都说了,你就别拧了。”
滕厉说:“随你。”
陆三少怕滕厉qíng绪不稳,主动承担开车义务。
陆三少脸上从来都不能藏事,滕厉一眼就瞧了他的想法。他也不知该说陆三少天真好还是说陆三少愚蠢好,只是莫名地想起从来就没有人像陆三少一样觉得他也需要关心、他也需要安慰——包括他刚刚死去的父亲。
从小到大他就是同辈里最出挑的,爷爷始终把他当成滕氏唯一的继承人来培养,再加上他xing格偏冷,自然跟谁都不亲近。
只有陆三少这个永远听不懂别人的拒绝的蠢货才会一个劲地凑过来。
既然凑上来了,就别想脱身了。
滕厉目光落在陆三少脸蛋上,眼神里只流露出四个字:志在必得。
滕厉在陆三少陪伴下开始跟进葬礼历程,关于滕家的种种传言总算消停了。
舆论往往喜欢站在弱者那边,照理说滕厉父亲那么胡来,滕厉就算不管也不该有人说什么。可滕厉父亲毕竟已经死了,而滕厉一直以来又有“煞星”的名头,非议的人自然多。
滕厉不在意,陆三少就不乐意了,他找白深要了两张滕厉这两天略显颓丧的照片免费送给媒体,再说服滕厉找个场合露露脸,表两句态,硬生生将滕厉的形象拧转成“丧父后异常伤心的儿子”。
伤心也伤心了,难过也难过了,可不能让外面的人瞎说!
不管别人信不信,姿态总要摆出来。
陆三少忙前忙后地帮滕厉安排,滕厉看到他本子里写得满满的事件进程之后忍不住骂了一句:“蠢货。”
陆三少不觉得自己蠢,他向来是很护短的:“我知道你不怕别人说,但听到那些难听的话心里肯定会不舒服。”
滕厉说:“他们说什么关我什么事。”
陆三少恶狠狠地说:“我就是不许他们那么说你。”
滕厉搂住他。
陆三少一喜,这还是滕厉第一次主动这么gān,看来滕厉是终于被他的友谊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