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每一样东西的摆放位置都不太顺眼,来来回回地挪来挪去,搞到中午居然搞上瘾了,把滕厉家彻底变了个样,还顺手把一批已经穿不上的旧衣服捐了出去。
搞完这些动作,陆三少觉得有点饿了,滕厉又没有要回来的迹象,gān脆就带上钱包去觅食。
等他走出巷口下意识地往滕氏大楼那边一看,就看见昨晚还跟自己上chuáng的滕厉跟白深相继上了同一台车。
陆三少有点懵了。
他忽然就意识到一件事,一件他一直忽略掉的事。
为什么他每次想追的人都像白深这样,看起来像个jīng英,眼神异常坚定,仿佛没有人能左右他们的意见。
为什么滕厉跟白深都那样了,他还死皮赖脸地凑上去,任凭席云初他们暗示来暗示去都不肯认清现实。
原来是因为这样。
陆三少木然地抓着钱包走进他跟滕厉常去的那家饭馆。
老板很热qíng地招呼他,还追问:“滕老板呢!这次怎么只有你自己来?”
陆三少都快哭出来了,却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笑:“他谈恋爱了,哪有时间跟我吃饭,真是重色轻友的家伙。”
老板一愣,认认真真地瞅着陆三少许久,拍拍他的肩膀说:“这顿我请你!别管他了,他脾气那么臭,有什么好的!”
没想到居然这么明显,偏偏他自己却没发现。
陆三少鼻头又一次发酸,语气偏要硬生生带上点儿欢欣:“老板你请吗!那我要最贵的!”
老板没生气,说道:“没问题,我亲自给你做!”
老板做得很用心,还给陆三少加了很多辣椒,陆三少辣得满脸都是泪。
他láng狈地擦着眼泪和鼻涕,继续láng吞虎咽。
见老板过来关心自己,陆三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先声夺人:“辣!太辣了,要是让我哥知道我又吃这么辣的东西非骂死我不可。”
老板贴心地送了碗暖胃的汤给陆三少平息辣意。
陆三少吃得差不多了,见老板真不要自己结账,也就笑嘻嘻地走了。
他叫来辆车回了陆家,躺回自己房间休息。
迷迷糊糊间他做了个梦,他梦见自己还穿着挫挫的白校服走进学校,接着他一眼就看到了同时来报道的滕厉。
当时他就觉得这么一个人,怎么看怎么好看,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
滕厉没有朋友,他就当滕厉的朋友,一个劲地往滕厉边上凑,那黏糊劲堪称当时一绝。
接着各自有了各自的未来、各自有了各自的方向、各自有了各自的生活……
不管他怎么往前跑往前跑,两条平行的线始终没有半点彼此靠拢的迹象。
陆三少一直跑到醒了过来,天边已经染上了一丝橘红,晚霞满天,看起来好不漂亮。
陆三少坐起来静静地想了很久,打电话给胡自来胡大导演:“老胡,我准备好了,等下就出发,明天就会到剧组。”
胡大导演说:“真准备好了才好,我可不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学生。”
陆三少说:“不会了,我这边已经没什么事。”
陆三少脑海里回放着滕厉和白深相携上车的画面,忽然就下定了决心。
没什么事了,再也没什么自欺欺人的最好的朋友。
陆三少很快就收拾好东西,跟陆家大哥说了一声以后就出门。
陆家大哥看着陆三少有些消沉的背影,有点担心。前段时间陆三少还说担心滕厉,准备放弃这次机会,怎么一眨眼就变了主意?
陆家大哥本就不太看好陆三少跟滕厉,陆三少不会再黏着滕厉在他看来也算是件好事。
陆家大哥这么想,滕厉可不一样。
滕厉回到家看见陆三少重新布置过的屋子,不由放下心来。这代表陆三少没太生气,还等着他回来把话说开。
昨晚那么累,今天又这么折腾,陆三少恐怕是等着等着睡着了吧?
滕厉觉得自己的心脏微微缩紧,走进房间边开灯边说:“蠢货,睡了?”
回应他的却是一室寂静。
滕厉心头一跳。
陆三少不在。
滕厉拿出手机拨通陆三少的电话,却发现那边已经关机。他手掌微颤,找出席云初的电话打了过去,张口就问:“那蠢货在你那?”
席云初说:“你不是给我找了不少事让我忙活吗?我连歇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哪知道他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