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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吟大咧咧地坐在沙发正中间,翘着二郎腿,带着他那个巨大的墨镜,社会老大哥气质十足。
美中不足的是,他的袜子是粉红兔,脚踝上还垂着两只兔耳朵。
我震惊了。
如此skr的铆钉靴下穿着的难道不该是大佬专属纯黑纯棉吸汗袜吗?
还是说我已经跟不上时代,不了解现在二十出头的小年轻是怎么做大佬的了。
他:“宋狗贼呢?”
我:“宋上楼穿衣服,狗在院子里,贼的话——天下无贼。”
他勃然大怒,摘了墨镜往沙发上一扔:“穿衣服?!我来的时候他没穿衣服?你们这对奸夫淫夫在干什么?!”
这还用问吗?我瞥了他一眼,两个男人不穿衣服当然是在拼刺刀啊。
他生气起来,袜子上的粉色兔耳朵就跟着一晃一晃的。
“啊啊啊啊啊姓宋的你不是人你不要脸——!”
他干脆蹦到沙发上,在上面表演起花式蹦床,指着天花板破口撒娇,不是,破口大骂:“你这狗贼你不得好死我祝你明天早上睡醒小叽叽就自然脱落**一万年!”
他这么一跳,兔耳朵上上下下蹦的更厉害了。
怎么安抚炸毛的粉红兔?
我看得眼晕,尝试着问:“你要吃胡萝卜吗?”
“……”
他双手叉腰站在沙发上,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愚蠢的灵长动物,简称看傻逼。
“我的意思是,你喝什么?我去给你倒!”
他蹦跶累了,一屁股坐下,盘着腿,大手一挥:“上瓶酒!”
我:“你要什么味道的?家里有草莓味和苹果味的果酒。”
他一拍沙发,双目圆睁:“你看不起谁呢?烈酒知道吗?!二锅头懂不懂?!什么酒劲儿大给我来什么!越猛越好!老子等会儿要打的宋狗贼痛哭流涕血溅三尺!我这一双无影脚踹的他直飞印度还能赶上明早阿三哥摊煎饼!”
说着,他伸出脚,得瑟地晃了两下。
……
我凝固了,静止了。
他那脚无不无影我不知道,但脚上的粉红兔有两颗锃亮的大门牙我是看清了。
他见我不动,嗤了一声,把墨镜甩给我:“你要是害怕就戴我的墨镜,两眼一抹黑什么也看不见了。放心,我不会迁怒于你,你也是无辜的受害者,错就错在宋翩然那个狗|日的背信弃义忘恩负义过河拆桥……”
我怕他一气之下背个成语词典出来,赶紧把墨镜揣着:“我去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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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酒是没有的,宋翩然不喝那些,家里只备着酒精度数很低的果酒。
我对关吟可以说非常了解,他上个月接受采访的时候还说最喜欢喝的饮料是小牛奶,于是给他冲了一杯然帅喝的意大利进口狗奶粉,奶香浓郁、营养丰富。
我把牛奶端过去的时候他非常不满意:“这是什么?我的二锅头呢!”
我:“你不是说你最喜欢喝牛奶吗?”
他:“人设!人设你懂不懂!我走的是乖乖小男孩路线,实际上我很凶的,难道你还没看出来?”
恕在下实话实说,真没看出来。
我原以为关吟这厮是个阴险狡诈的吸血恶魔,万万没想到竟是个外强中干的粉红兔!
他捧着杯子喝了一口热牛奶,半眯着眼睛,嘴唇上沾了一圈奶胡子,砸巴着嘴说:“怎么不放点糖……这奶什么牌子的,我喝了那么多奶,就这个最好喝。”
狗牌的。
我怕他再追问奶粉牌子,赶紧从茶几下的零食柜里翻出一包妙脆角递给他:“大晚上吃糖蛀牙,吃点这个,下下奶。”
关吟撕开包装,扔了一个妙脆角到嘴里,舔舔手指:“我感觉你是个好人,你快点和宋翩然分手,他很渣的!”
???
难道关吟知道些什么内幕?
我接着问:“他怎么了?”
关吟咔嚓咔嚓啃着妙脆角,古里古怪地瞄我一眼,舔舔手指,再瞄一眼。
我被他瞄的浑身难受,他装模做样地叹了口气,神神叨叨地说:“像!真像!”
“像什么?”
“封凡。”他说,“我们当时那组合的小弟,你和他长得真像。”
我捏了捏自己的鼻子,扯了扯脸蛋子。
活了二十五年,第一次有人说我长得像封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