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房租我jiāo了半年的,现在还有四个月,如果你不想接著住,记得一定要让房东退钱啊。”
“……”
“玄关鞋柜里我有一双不怎麽穿的灰色皮鞋,你把鞋垫抽出来,再把鞋里拽起来,鞋跟里有二十三块五毛八,是我的私房钱,你别把他当成破烂扔给了。”
陈越和司机先生:“ -_-──”
“chuáng垫子底下有一个大信封,里面是我中学时漂亮的女同桌写给我的qíng书,不是我故意瞒著你,是我怕你误会啊……”
陈越冷静的说,“你放心的去吧,明年今曰我给你烧周年。”
“……”沈默。
到了医院大门外,司机先生扯下单据条,“一共十四块五毛。”
陈越递给司机一张十元和一张五元的人民币,“不用找了。”
“不行,”江远淮无医自逾,忽然来了jīng神,“找,一定要找钱,谁说不用找的~~~哎呀,我的肚子疼死了~~~~~”
如愿以尝拿到五毛钱,江远淮满足的被陈越扶下了车。
“同xing恋见过,这麽奇怪的同xing恋倒是头一回遇见,”司机先生开始反省自己的孤陋寡闻。
夜间急诊科的挂号窗被一道白色帘布遮住,当陈越敲了第十三遍窗户的时候帘子後面才出现了一张睡眼惺忪的脸。
挂了号,带著江远淮来到值班室,只听见里面一阵欢声笑语,紧闭的门久叫未开,眼见得江远淮呼吸变开始变得急促,靠在身上的身躯渐渐开始滑落,陈越气血上冲,轻抬玉足,门!啷一声应声而开。
“请问哪位是医生?”陈越笑语嫣然,温柔似水的问道。
门里吓傻的几个人震惊於一脚踹开大门的魄力和门外那如花的娇豔容颜,要知道,那可是一扇不锈钢的加固门啊。
“再没人说话我就要指定了,”陈越露出西伯利亚必杀寒气,但那却让他更散发出一种如罂粟般致命的诱惑力。
所有人都自告奋勇。
“过敏引起的呼吸道堵塞及胃肠功能紊乱,”胜利者给江远淮的病历上写诊断,心里揣测著两个人的关系,“打一针脱敏剂,再推一针钙就没事了。”
出了值班室,陈越把江远淮安置在走廊一角的坐椅上,横跨大半个医院划价,又跑了三层楼到药局取来药,再把江远淮送进静点室时,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护士小姐抓起江远淮的手腕,满是感慨的叹息,“平时不注意锻炼身体吧?你瞧,这血管细的,还没针头粗呢。”
江远淮已经先天不足了,再加上全身浮肿,灯光昏暗,护士小姐在陈越面前又状态失常,这更增添了技术的复杂xing。护士小姐几次把针头埋进血管,发现扎偏了又退出来,在半路上再扎进去,反复重复许多次,平均每个针眼都要扎三四次,手背,手腕,肘腕,能扎的地方都做了实验,弄的好象吸毒人员的手臂一样针迹斑斑,大男人江远淮都疼的泪水直打转。
陈越心疼的把手轻轻抚在他的额头上,“忍忍,马上就好……”
带著橙子味的暖流顺著额头的发迹一直流到心头,好舒服,可是,……
“疼啊~~”江远淮开始耍赖,“不打针了好不好。”
陈越歪头想了想,隔著chuáng头,捧起他的脸,俯下身,吻落在江远淮的唇上。
陶醉在甜腻腻的吻里,江远淮全身肌ròu一放松,护士小姐震惊过度手劲一紧张,针头竟然顺利埋进血管,很机械化的绑上胶布,松开皮带,满头大汗的结束了这高难度挑战。
前几天刚和朋友们讨论好男人都gān吗去了,护士小姐低吟著,原来世上的好男人都耽美去了。
折腾半天的江远淮沈沈睡去,陈越守在chuáng边,一直到大两瓶静点液全流进了江远淮的体内。
刚把针头拔下去,护士长就来下了逐客令,“没事就回家去吧。”
“我去打车,”陈越把江远淮扶起chuáng。
“那个,”江远淮yù言又止yù言,“那个,咱们没钱了……”
“呃?……”
“出来的太急,忘了带钱。”
“那就走回去吧,”只有三十分锺的路而已。
江远淮yù哭无泪,“我……我走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