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家伙最近好像越来越肆无忌惮。
但是又没有真的出格的事。
没到可以让人发火的程度。
“比中间价高一点点,是为什么呢?”
我问。
“现在这个状况,中间值比较合理。但是不要正好或者更低,那样会显得你没有自信。稍稍高一点,会显得比较qiáng势。”
“唔…有道理…”,我说。
工行果然可以给我一些有用的意见。
“厚朴基金投了10亿美元?”
工行问我。
“对…对呀”,我高兴地说:“他人可真好。”
“哼”,工行说:“他是bào发户。”
你才是吧…我在心里默默地想。
“我的股票他就吞了不少。苏格兰皇家银行兜售中行股票的时候,他也接。美国银行减持建行股票的时候,他还接。他对中资银行还真是偏爱。”
嗯?建行?
“对啦…”,我不再管厚朴基金的事,很八卦地问:“建行和美银怎么了?”
“吵架了”,工行说:“那美国银行总觉得自己多了不起似的。建行对他那么好,还不懂得珍惜。建行什么眼光…我真替他感到羞愧。什么眼光啊…”
“啊?原来…你也知道建行和美银的事啊…”
“谁不知道?他们两个刚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知道。”
但是你一定没见过。
我在心里想。
还是觉得自己赢了。
“喂”,工行又说:“路演已经结束了。你把护照单独放,明天一早直接从香港去美国。”
“啊…”,我说:“直接去?也好。”
明天就要去谈判接管旧金山联合银行的事了呀…
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呢…
不能成功的话,就意味着这次海外试水彻底失败了。
从头到尾都是伤心事。
明天,到底会怎么样呢…
工行说我没戏唱。
是真的吗?
如果是真的,他为什么还让我去试试?
他也没有把握吧?
可是,他不是会说没有把握的话的人。
我躺在那里,左思右想。
都忘了要回自己chuáng上。
“紧张?”
工行问。
“嗯。有点。”
“那就靠过来点”,工行说。
“什么啊…”
靠过去点能有什么用啊。
可是,我觉得,爬回自己的chuáng上肯定更没有用处。
好像还不如靠过去点呢…
在心里盘算了半天。
还是决定今晚就躺在这里,不回自己的chuáng上了。
闭上眼睛。
在黑暗里能够感受得到工行的温度。
回忆起了被抚摸胸口的感觉。
下面有些难受。
好像突然有点…嗯…发qíng…
呜…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
只能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赶紧睡觉!赶紧睡觉!明天还有重要的事qíng呢!
第二天,我们到了美国。
南加州的阳光还是那么刺眼。
可是,这回来,跟上回来,心境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上次站在这里的时候,只觉得明媚的阳光照得我全身亮堂堂的。
这次呢,只觉得热。
热的又累又难受。
我耷拉着脑袋,跟在工行身边,看他买回程的机票。
刚刚和美联储敲定了见面的时间,就在今天下午。
有一个一看就是新人的墨西哥人,拿着一沓钱,笨手笨脚地数。
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使用的是中式点钞法。
可是她是在太笨了。
又只学了个大概。
好半天都没有数好。
她的主管走过来,说:“我来教你怎么点钞。”
将美式点钞法教给了她。
一张一张地,从左手移到了右手。
这个墨西哥人恍然大悟的样子,开始使用这种“先进”的数钞票的方法了。
我很气不过,说:“哼,美国人呀,就觉得自己最了不起似的。”
工行难得地没有反驳我。
他点点头:“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