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敬赶紧回去迎,不意外地看见刘成君旁边还有一个人。
刘成君其实长得和母亲有些相像,不同的是刘成君眼里全是傲气,而他的母亲则显得温和沉静。
她在看见任家敬的时候好像有点惊讶。
“那个……”任家敬有些手足无措地说道,“我是……我是……刘成君的朋友任家敬。”
刚一出口,任家敬就在心里恨自己没用,但是这个逃避的反应几乎是本能。
果不其然,刘成君那边立刻就变成了一个低压气旋。
听了任家敬的自我介绍之后,刘成君的母亲笑着点了点头,没有丝毫不得体的地方。
刘成君和刘母上了楼之后,任家敬有些坐立不安。
一边因为还没有准备好而焦虑,一边因为可能到来的坦白而担心,一边又因为刚才的胆小而羞愧。
刘成君的母亲其实并没有给人任何盛气凌人的感觉。
任家敬觉得自己很没用。
他想上去找刘成君,可是又不敢。
正犹豫着,任家敬就看见刘成君出现在了楼梯上:“上来。”
“哦……”
任家敬刚踏上几级台阶,刘成君就一把攥住他的手,扯住了就往楼上走。
“嗯?”任家敬吓了一跳,“gān什么?”
“还能gān什么?”刘成君看着任家敬皱了皱眉,“当然是去摊牌。”
“现在吗?”
“对。”
“嗯,”任家敬鼓足了勇气,又确认似的说了一遍,“好。”
刘成君回头看看任家敬,笑了一下:“顺便说一句,我妈已经看见了chuáng上的两个枕头,还有衣柜里那些明显不属于我的衣服。”
“……啊?”
任家敬又开始恨自己刚才为什么谎称是朋友,这个时候再去改口,显得好像是不得已而为之似的,感觉实在说不上好。
再见到刘母,她已经失去了刚才那种温和的感觉。
“妈,”刘成君轻拍了一下任家敬的肩,好像没有任何紧张的感觉,“这是您儿媳妇。”
任家敬战战兢兢地喊了一句“伯母好”,然后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在经过了几秒让任家敬尴尬的沉默之后,刘母才终于开了口:“任家敬是吧,能麻烦你先出去一下吗。”
任家敬手足无措地看了看刘成君,然后就低着头走出了房间。
这时候,就算再笨,任家敬也知道这是反对的意思。
但是任家敬没下楼。
他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因为心里实在是很着急,所以,即使明知不应该,还是控制不住地想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结果,很意外地,任家敬听见刘母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至于这样吗?”
“嗯?”
“就算再恨你父亲,抢走了公司也够了,至于把自己也赔进去?”
刘成君好像觉得有点好笑:“我没那么蠢。”
刘母却好像笃定了刘成君为什么要这样做似的:“能做出这种事,到底还是个孩子。”
“妈,”刘成君说,“我是认真的。”
“就他那样?”刘母说,“我一直看着你,怎么会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
“那也不可能比我自己更清楚,”刘成君说,“我就喜欢那家伙。”
刘母还是完全不相信:“那个任家敬,怎么看都和当年那女人是一个类别的,你不要告诉我你们父子俩都迷这种人。再对我说谎也没用,当年那事闹得人尽皆知,你也受了影响,我知道你有多恨那些家伙——自己明明没本事,想要的东西却比谁都多。”
“妈,”刘成君好像也有点动了气,“他们两个完全不一样!”
刘母的声音也变大了些:“给人的感觉就是很相似!”
“妈,”刘成君问,“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正想问你呢!”
“这不明摆着么,”刘成君说,“想要获得家人的同意。”
“我不管你是真是假,总之我不同意,”刘母说,“过几天我给你安排一下,去见王家的千金。”
“用不着,”刘成君说,“别的我都可以听您的,这事不行。您那种不着调的眼光,还是算了吧。赶紧把离婚协议签了,把自己的事儿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