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又知道,队里抓男女关系抓的很严,尤其是他这种早恋的,从上到下都不待见,为了整顿风气,扣他一次比赛,让他做只砍了脖子的“jī”给“猴子”们看,以儆效尤这事不是不可能。
要是真这样,他就真没戏了。
“乐乐?”文浩套好秋衣和毛衣,歪头看游乐,“怎么?”
“没。”游乐套好裤子,系上拉链,就准备走,却被文浩抓住。
文浩说:“等我,有事问你。”
一分钟后,等袁铮他们进来,游乐和文浩已经换好衣服从另外一头走了,袁铮看着两人在门口消失的身影若有所思,拿毛巾蹭了蹭手,拨出去了一个电话。
“教练,是我。”
“嗯,没事,就是问问游乐的事。”
“嗯……嗯……嗯……知道了。”
很快,袁铮挂了电话,嘴角勾起了浅浅地笑,但是很快,笑容一收,面色冷峻,黝黑的眸底升腾起了一点点的小火苗。
游乐和文浩并肩往通勤车的车站走,路上游乐给小叔去了两个电话,全部在通话中,正巧车来了,俩人就先上了车。
游乐坐在窗户边,文浩坐在旁边,游乐捏着手机看着窗户外面心神不宁,文浩看着游乐的侧脸心思浮动yù言又止。
大巴车开得慢慢悠悠,走一步停十秒,游乐的眼帘开阖一下,转头就看到了文浩正盯着自己的看,黝黑的眼珠子映出自己的倒影,框得严严实实,他愣了一下,说:“我是现在打还是一会回去打?”
文浩眨了下眼,收敛qíng绪,想了想说:“你也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吧?你和雅雪真在一起?”
“没!”游乐回答的很gān脆,只是临了又加了一句,“可她对我真好……都到这个份上了,我再摇头,雅雪该多伤心啊。”
文浩没说话了。
下了车,游乐给小叔去电话,这次倒是接了,不想一问,人还在训练局里没回来呢!
这下,俩人傻眼了,只能回寝室里等着。
他们寝室从门口到客厅有一个铁丝,专门用来冬天晾泳具,这季节,衣服晾一个星期都gān不了,于是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有十来条泳裤,轮着穿,湿漉漉的裤子挂的满屋子都是,一眼扫过去,黑压压的一片,也不是没有拿错泳裤过。
文浩抬手撸出一截位置,把自己的晾上去,然后又从游乐手里接过冰冰凉凉沉甸甸的湿泳裤,细致地挂好,低声说了句:“乐乐,你看过片吗?”
“嗯?”游乐心不在焉地看人。
“AV。”
“?”游乐的jīng神瞬间集中了!这话不像大师兄这种人说的啊?难道里子换成白文斌了?张口就问这个,也太重口了吧?
文浩斜睨着游乐笑,抬手揉了揉他脑袋:“没话找话说,没啥……等下你和教练好好说,实事求是的,把你的顾虑给说了,他肯定能帮你解决,你自己还是别想太多了,哪儿有那么多的顾虑啊?你和雅雪闹成这样,要真能在一……算了,进屋吧。”
很快,游明杰和袁铮他们坐一趟车回来了,游乐被叫到了小叔的寝室里挨训。
其实雅雪那边早就jiāo代了,自己和游乐什么事都没有,就是过去找人玩看着生病,留下来照顾的,游乐这边说不说问题都不大。
当然了,名单里是有游乐的。
游明杰就是故意吓唬游乐,他特怕游乐早恋,脑袋热血一冲,就像他大哥、游乐的爸爸一样义无反顾地从国家队退役了。这么大的小孩正值叛逆期,他要是劝不回来人,他找谁哭去?所以就出这么一招,吓吓游乐,让他提前明白自己现在是个什么环境,给他脑袋里的弦拧上一转,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当然了,教训大侄子的过程很顺利,小孩被他唬得一来一来的,掉了两次金豆豆,最后保证自己绝不早恋,还竖了三根指头发了誓。
时间不会因为某个人的qíng绪低落、委屈难诉而停止流动,人的适应能力永远是最可怕的,而游乐在具备超qiáng适应能力的同时还具有qiáng大的自我疗伤手段,让一切都过的那么平平安安,顺顺遂遂。
阳历2010年2月8日,国家游泳队的参赛选手整理行装,乘上了飞往日本东京的航班,参加每年年初举办,为期两天的“日本短池游泳公开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