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经关系_作者:御小凡(40)

2017-08-21 御小凡

  孙言仰起头,盯着天花板:“老子早晚搬出去。”

  这话也不知是说第几次了,孙凌追着孙言说教时说过,两兄弟吵得要动手时说过,但孙言到底是没搬出去。

  这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相依为命了。

  孙凌看孙言又是那副死狗样,主动问道:“你上次不是买了好多画吗?是那个画画的吗?我记得你上次找了个画画的。”

  说完他在屋里打量了一圈:“你宝贝的那副画呢?放哪儿了?收起来了?”

  孙言烦躁道:“你烦不烦啊。”

  孙凌闭上嘴,良久,疲惫地叹了口气:“孙言,我老早就跟你说了,别管找男找女,不要有负担,只要你喜欢,哥什么都扛得住,你找个人定下来吧?”

  孙言眼睛里闪过一丝痛苦,嘴角却桀骜地牵了起来,没有说话,似是对这个话题不屑一顾。

  他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这么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也不知要持续多久。

  孙凌心里难受,又说不出什么来。和普通人家一样,家里有两个,总会有这样那样的摩擦,兄弟一起长大,什么都要争,争得有人赌气去了大洋彼岸。他以为他和孙言就会这样互相嫌弃地长大,等到他俩足够成熟了,再兄弟一起使力,把家业继续做大,让老爹老妈光荣退休,该打麻将打麻将,该去旅游去旅游。

  那一年chūn节,所有的事qíng都被改变了。

  孙凌都不知道事qíng是怎么发生的,变故如bào风一样袭击了他们,使人jīng疲力竭,应接不暇。他们兄弟终于能一起使力了,可有些东西已被永远改变。孙凌得自己爬出来,还得把孙言拖出来。

  对孙言,他劝也劝过,骂也骂过,就算把人捆着拖去看心理医生,这家伙能把人家勾上chuáng,要么就是把人家诊所砸个稀巴烂。

  你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然而他能怎么办呢?这是他硕果仅存的血脉亲人,他只能尽力看着,等着,塞各种事给孙言做着,期望这一场漫长的阵痛终有一天能过去。

  孙凌打起jīng神来调笑:“我看刚才那个就盘正条顺的,叫什么名字?”

  一说到严海安,孙言就有点烦烦的,这种毛躁在昨天之前还不太明显,只是一种心痒痒的感觉,平时其实是想不起的,但一旦想起,就总是忍不住做点什么才行。

  闹到现在这样他都不知道该把严海安放在哪个位置了。毫无疑问,他对严海安是有兴趣的,这个兴趣从里到外,不然他也不会手贱地一次又一次地去撩了。

  忍不住,又不能继续深入,所以算来算去还是pào友最合算,该做的不会少做,不该有的不会多有。

  他道:“关你什么事。”

  “行吧,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孙凌撑着膝盖站起来,“快下来吃饭了,劳动了一晚上你不饿啊?”

  孙言不耐烦地道:“知道了知道了,要外面的人知道你这么唠叨肯定眼镜都要跌碎了。”

  “外面的人怎么样与我何gān?”孙凌手放在门把上,看着随便抓着个短袖往身上套的弟弟,还是忍不住道,“孙言,其实有亲密的人不是那么恐怖的事qíng。”

  孙言穿衣服的动作一滞,随即若无其事地套上衣服,走过孙凌身边时低声道:“我有你就已经很够了,不要再多了。”

  不要再多了,每多一个就是一个巨大的负担。

  他负担不了。

  第19章 呵呵

  许久没有收到花的前台小妹今天终于又签收了一束,依然是那个知名的品牌,好大一捧小雏jú,收件人是合意画室,但这次附上了小卡片,上书四个字:注意保养。

  没头没脑的,不知是几个意思。

  小妹搞不懂,跺在前台上,等严海安来时跟他报告了一声。

  她十分清楚地看到冷静温和的老板狐疑地看了看花束,待看清楚卡片上的字后,眉头啪地一声撞在一起,真的是可以夹得死一只苍蝇。

  小妹还没见过严海安黑过脸,有点被吓到,战战兢兢地问:“老、老板?怎么了?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可能是说这花需要注意保养吧。”严海安的括约肌那天摩擦过头,这几天都有种挥之不去的灼痛感。他简直不费chuī灰之力就能想象出孙言站在自己面前亲口说出这四个字的贱样,怎么会有这么贱的人呢?怎么会有这么贱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