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正是被抓回来的肖非白。
“哼,他怎么好意思过来!最讨厌别人骗我了!”撇撇嘴不屑的说道,然后眼睛忽然就亮了起来:“圣女姐姐,不如你放我出去吧,我不要娶那个女人。”
女孩走到桌子旁边,把左手的枕头塞到身后少年的怀里,右手则放下托盘,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说了要叫阿姨,我可比你大多了。”
肖非白眨巴着眼睛,道:“在我心里,你就是姐姐。”
那个女人不喜欢别人说自己年轻,听到他那样说,圣女莲娜脸上也不自觉的荡起了一抹深深地笑意:“你这孩子。”
圣女莲娜其实已经接近三十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玛雅的水土养人,是她看起来不过二十开外的样子。
肖非白抓过牛奶杯殷勤的端到莲娜面前,再次说到刚刚那个话题:“那个,姐姐,你就让我出去吧,我不想娶那女人。”
莲娜摆摆手,示意自己不喝:“虽然长老们都很疼你,但是长老的决定是没法更改的,特别是在这件事情上。”
早就料到莲娜会这样说,肖非白还是很失望。
“算了,我知道了。”
黯然的回过身,垂下了脑袋。
莲娜看到肖非白这个样子,很有些不忍心,但是她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什么,只得摇摇头离开了肖非白的房间。
走之前她忽然说道:“其实这不能怪飞鸟。”
肖非白愣愣的转头看她带上门离去,忽然就悲愤了起来。
怎么不怪他,说什么回来呆段时间就送他出去,不过是骗他的,现在他不止没法出去,甚至连离开自己房门的权利都没有。
他讨厌欺骗,更讨厌被最相信的人欺骗。
握紧拳头,再次把脸埋在了被子里面,不可抑止的难受了起来。
离他房间不远处,莲娜拐了一个弯,交叉的路口,一个冷冰冰的男人倚在墙上,听到脚步声,急切的看向了她。
因为不会说话,所以手势有些凌乱:他喝了吗?
莲娜温柔的看着这个高大的男人:“估计不会喝,你也真是,想去就去啊,我就不信你真就怕了那个枕头。”
男人摇摇头,失望之情溢于言表,最后还是离开了。他当然不在意那枕头,即使肖非白拿的是砖头他也不会皱下眉,只不过他不想他看到自己不高兴。
莲娜看他要走,急忙就追了过去:“啊,对了,你弟弟怎么样了?”
这话一出口,飞鸟果然停下脚步,皱着眉头看向身边的莲娜,原本稍微柔和下来的脸瞬间冰冷,一下子叫莲娜楞住了:“对不起,我……。”
她只是关心他,为了那个弟弟,飞鸟把自己献给了玛雅王室,现在还是为了弟弟,又不得不出卖肖非白,他所做的一切莲娜都知道,虽然这是个秘密。
她喜欢飞鸟也不是一天两天,也知道弟弟是飞鸟心中的禁忌,所以一直不敢问,这段时间因为肖非白他们刚刚亲近了一点点,一时激动就问了出来,但是现在接触到飞鸟那冷冰冰的、有如实质般的目光,莲娜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呆呆的看着飞鸟离去,莲娜甚至连解释的勇气都没有,虽然她那么问只是因为关心他。
从玛雅宫殿后门走出去,飞鸟冷着脸沿着那条林荫小道往前走,握紧的拳头泄露了他此时心里的复杂感情。
走了大约半小时,出现在面前的,是一片青葱馥郁的森林。林子不大,但是看上去分外古老,参天的大树遮蔽了大片天空,只有一丝丝阳光倾泻下来,斑驳了一地的光影。
隐约还能听到小鸟的鸣叫以及远处传来野兽的低吼。
没有人多少人知道,在玛雅宫殿的后面,隐藏着这样一片森林。
飞鸟一个人走在林子里面,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银色的长发闪耀着炫目的光彩,但是他的背影却看上去那么孤独。
他走得似乎很慢,但是每当跨出一步,却又至少有三米远。这样的步法,当真前所未有,也绝不是一般人能学会的。
又走了大约二十分钟,只见不远处的左侧,忽然出现了一条手臂粗细的蟒蛇,浅浅的蛇头,吐吸着又细又长的猩红色舌尖。
它褐色的鳞片在阳光下闪耀着阴冷的光泽,冷酷的双眼紧紧盯着飞鸟,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扑上去,撕碎这个到嘴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