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执,你不要吓妈妈!”
这才有胆子扑上来抱住自己的儿子放声大哭。
对儿子已经陌生到不理解的母亲,就算自以为是地付出爱,却不一定会被孩子所接受。
“那个……大家都先冷静一点好吗?魏执,我去请护士进来看看你点滴的qíng况?”
看到他们母子相处的qíng形,反而让人更担心了。作为唯一的“外人”,苏伟毅只好苦笑着和稀泥。
瞥见魏执的右手可能是因为刚刚动歪了针头,现在整只手掌肿了起来,当务之急是要先把病人的问题解决好。
“我去!”
擦gān了眼泪的魏母抢着出去了。
与魏执面面相觑的苏伟毅正不知该找些什么话题来打破尴尬的寂静,魏执却突然开口道:“谢谢你。”
“哦?”
谢什么?谢他骂了他一顿吗?
当时觉得qíng势紧急,不自觉地端出了老师的架子,不过看起来这少年有听进去了。
他是个聪明的孩子,现在只不过是盲目地钻了牛角尖。只要想通了,他很快就能凭自身的能力解困而出,找到更好的办法去达成自己的愿望。
如护士小姐所言,他要治的不是身体上的伤,而是心灵上的。
“别再……让你母亲担心了。她是真的爱你。”
低低地多嘴了一句,苏伟毅觉得自己虽然没有得到他们母子的正式谅解,但也可以宽心了,以后不必再来。
“我知道。”
回过头去不再多说的少年沉默了。也许他还需要更多些时间去想清楚,在他被太过qiáng烈的感qíng冲昏了头后就拒绝正视的一些东西。
带着护士赶到的魏母恰好在门口听到这一句,不觉又泪盈满眶。
“啊,针头歪了,我帮你调过来就没事。”
发现了患者问题的护士赶紧尽自己职责去了。
了了心事的苏伟毅向魏母点了个头,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向门外走去。
出了医院门,深吸一口气感觉烟虫又在作怪时,苏伟毅慌忙伸手摸向自己的口袋,这时,背后传来了匆促的呼唤。
“这位……苏先生,你等等!”
显然是很匆忙追上来的魏母脸色泛红,但让苏伟毅奇怪的是她为什么会追上来的理由。
“你刚刚说,你现在是家庭教师吧?”
呼吸还未平稳的母亲突然重复了他半小时前的自我介绍。
“我只是担当一些孩子的个人辅导。”
他还是喜欢老师这份职业的,虽然现在不算正职了,但以前的旧识专程上门来请他给孩子做专业课的辅导,他还是不能拒绝的。
“那么,可不可以也请你当小执的家庭教师?我付你薪水,我聘请你!”
恢复了正常的魏母说出的话让苏伟毅愕然。
“那个……虽然我也想答应但……”
他只是小学教师!怎么可能当一个高中生的家教?苏伟毅正yù委婉地拒绝,然而魏母下一句话却完全打消了他的念头。
“那孩子……我从来没见那孩子有过信服的表qíng。可是你做到了……他肯听你的话,甚至刚刚还跟我说对不起……那孩子……”
眼见魏母说着控制不住激动又要哭起来,注意着四周人群的苏伟毅慌忙把她带到了隔离带公园的空地。
“可是凭我目前的教师资质……并不适合教他。”
说出去会被人笑的!苏伟毅着实犯难。
“没关系的,苏老师。学习上的事,小执自己学也能学得很好,我只是希望能有个人在家陪着他,开导他……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话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小执啊!可是他却总是很厌恶的样子。那孩子又不爱跟人亲近,这次会这样也是因为没个人可商量,才做了傻事。刚刚你说他的,他都听进去了,如果有个人能经常开导他,帮助他的话,再发生这种事也不会弄成这样……”
魏母的担心不无道理。
所谓母子连心,虽然她并不能理解儿子,但却凭着直觉地去做一切对孩子有利的事,并在做的时候完全忽视自己的感受,包括让她向这个不久前才视为敌人的男人低头。
——做母亲的伟大!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