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店内禁烟的牌子,苏伟毅走出了店门才掏出烟盒,取出烟来正待点火,却被老刘眼疾手快地抢了过去,鄙夷地啐道:“都十几年了,还抽这种杂牌烟!老苏啊,不是我说你,你也太抠了吧。上次那两笔抽成的版税,还不够你抽上个名牌的啊?现在你母亲的事也过去了,又没等着花钱的地方。小琪也安顿好了,考上大学将来工作就凭他自己的本事,你攥着钱窝在这种小地方gān嘛?”
老实说,有时候老刘也还真不理解自己这几十年的老朋友。
前两年见他憔悴得要死不活的,jīng神状态都不稳定起来的时候,担心得跟什么似的,原以为他是因为母亲的病着急,斗着胆先从出版社挪借了部分稿费给他救命应急用。可后来看看又不象,他母亲的病没好,老苏却又不知怎地恢复了jīng神,也就琢磨出来了,八成是跟那次聊的把老房子烧着的那把“火”有关。
老苏还真是xingqíng中人啊,都到这把年纪上了还想不通放不开!
幸好那阵子有一个失去音讯十几年的同学突然又联系上了,好象就是原本在中学时与苏伟毅感qíng最好的那个叫什么huáng海晏的,在昔日同窗好友的陪伴下苏伟毅才能走出那场失恋的yīn影,与此同时,在困境中完稿的作品也一pào走红,可谓是否极泰来的现身说法。
“真的,走出这大山沟里,好女人还有得是么!别告诉我你打算抱执着第二段感qíng在这里孤独终老!”
用着开玩笑的口吻数落老朋友的不是,老刘就不明白为什么苏伟毅总对自己的感qíng之事讳莫如深。
想想,顶多不就是喜欢个年纪小点的女孩子吧?这年头,有钱人七八十岁了也照样敢包养十七八的大姑娘,他苏伟毅既不是头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而且还是动了真感qíng的,有什么好不自在的?
就算被甩了得弄个清楚明白才放手啊!搞不懂他看上的是哪一路的仙女,可惜苏伟毅不肯介绍给朋友,否则他一定要向那女的问出个子丑寅卯来!
“不……不是为那个……”
一被他提起这件事来,苏伟毅的态度就极不自在,抽老刘递上的名牌烟大约是不习惯,更是让他呛咳连连。
都这么明显地反应qiáng烈,还死鸭子嘴硬地咬定自己心里已经没有那女人了,真搞不懂他撒这种一眼就可以看穿的谎gān什么?
不过想想,都已经过去好几年了,他还念念不忘一段旧qíng。哎!所以说人家老苏就是重感qíng,不然他们这几十年的老朋友是怎么当下来的……
带着遗憾的刘编辑匆匆告辞,他还得赶这县里唯一一趟通到省城的汽车。
苏伟毅把烟头踏熄在脚下,一转身刚好看到书店的勤杂工正从刚刚抵达的小货车上卸货。
一个年纪比较大的男人领着可能是他儿子的男生进进出出地奔忙着,那搬动书籍的少年稍长的浏海在汗水侵蚀下很伏贴地搭在前额上,被晒得微微有些黝黑的面庞上有着英气的眉眼、高挺的鼻梁,红润的双唇上方,细密的茸毛上布满了细小的汗珠,身上的T恤几乎被汗水全部浸透,宛如身体第二层皮肤般的布料包裹着少年健美结实的身体,那覆盖着薄薄肌ròu的背部,曲线滑过毫无赘ròu的腰肢与扁平的小腹延伸到鼓翘、结实的臀部……
苏伟毅出神地看着那搬运工的少年,突然感到浑身燥热。
赶紧红着脸从别人店门前走开,快步加到家后径直进了浴室。
颤抖着伸出手指抚慰自己在观看少年时突然起了反应的中心,当喷涌而出的浊液弄脏了他的手指时,他看着自己的体液混和着清水,打着旋涡流走。
还是……忘不掉吗?
没被开发这具ròu体的欢愉之前,他是个会喜欢男xing的同xing恋,这一个事实在他还仅仅是十几岁的孩子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但他认为他也可以是清高的、仅仅对男人抱有柏拉图式jīng神恋爱的同xing恋。
可是当ròu体官能的欢愉被那个少年一点一点地开发出来后,身为一个男人被压抑了十数年的yù望一发不可收拾,那种是男人都会所追求的快感攥住了他,他成了一个会想着少年意yín的变态同xing恋。
这种不正常的恋qíng只能埋在心里,他无法将实qíng对老刘和盘托出。
一切都是那个少年害的……嗯,不,也许他早该忘记那只牢牢地执掌住自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