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碎裂的声音!骨头断了的痛!像一根巨大的铁锥直直锥入心脏,呼吸停了一样,吸不进气、也吐不出……
紫的手只是放在脚上而已,脸还是笑笑的,从未如此的笑,好猖狂的笑。
亲手的──将向德恩的左小腿骨给折了断。
这样,他就没有逃掉的工具了。
破门而入的声音,向德恩的眼前已是一片红雾,看不见……
眼皮阖上,全身冷汗冒出。
「紫──你──你做了什麽!」奇的声音,分外的紧张,失去了冷静。
埋在体内的邪恶退出,向德恩也只能轻轻地哼了声,有人抬起了他的腿,他是不是……再也不能走路了。
碧凤,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好美啊……」
侧过头,向德恩吐著寒气带著微笑看著那个仰望著天的平凡侧脸,都说了她特别怕冷还硬要来阳明山上看雪,零下的温度把碧凤的鼻头冻得红红的,像小丑。
天空飘著雪花,还说什麽台湾亚热带的气候要看到雪实在不容易,就算如此,也要顾顾自己的身体啊……笨蛋!
「看看你,鼻水都掉出来啦。」
吴碧凤慌张地下意识去摸那人中,一片乾乾的,马上一个轻掌打过来:「又弄捉我,真是!」
「我怎麽舍得。」从後面抱著她,向德恩低头贴在她的颈边,闻到长发上飘过来的香味,淡淡的,很耐闻,是碧凤的味道。
「注意你的身体啊,上个月的感冒好不容易好的。」说著说著,抱得更紧了。
「你呀……越来越婆妈,阿直都说你是我老婆而不是我老公了。」
假装一气,向德恩瞪向旁边那个噪音制造群,都几岁的大男人了,还跟一个小孩过不去?!
一群袖手旁观的人看著两个一大一小对峙中的人,大的是阿直、小的是晓轩,所争之事也不过是拍照的时候两个人特爱抢镜头,吵著谁站中间谁站旁边。
碧凤先笑了出来:「要是有相机在的地方,他们没一次不吵。」
「早知道就别带他们几个出来,一群臭家伙。」
「呵呵……」清脆又细微的笑声,特别好听。「其实这样也不错,有些乐趣。」
「是啊……就这样。」
除了耳边大人和小孩的吵架声、一群人的爆笑声之外,他们俩人只是亲蜜地贴著身体,厚重的衣服也阻隔不了彼此的心跳,看著被雾迷蒙的群山,薄薄的日光照she下来,一切是这麽地充满希望。
「一辈子就这麽过吧,将来老了,隐居在山上、空气新鲜,到时晓轩也可以带著一家大大小小来山上看我们。」
碧凤侧过头,以询问的眼光看著。
向德恩的回应是低头的一吻,对方还害羞地脸红,从小丑变关公了。
「是啊……」他眼中流出的无限温柔。「我们还可以在後院种种菜,他们来了不用再到城市买,自己种的菜最健康了,也可以种种茶,你知道的,小刚最爱品茗了。」
她乾乾地咳了两声,轻轻地。
向德恩立刻脱下身上的厚外套往她肩上一披:「我们走吧。」
第一次的,成为夫妻都七年了,碧凤主动地吻上。
「真想把你的好全部藏起来。」说著的时候,双眼没离开过向德恩的。
「这麽贪心?好吧……让我想想。」作势思考了会儿,向德恩露出无赖般的脸狡诈地勾起一抹坏坏的微笑。
「呀──你、你、快放我下来。」一把拦腰抱著尖叫的她。
向德恩全心全意鼓足气对那山与山间喊出:「吴──碧──凤──我──爱──你──」
那群原本围著阿直跟晓轩的人群看过来,各个甜甜地笑开,眼神有祝福的、暧昧的、投以「你好样的」任何眼神都有。
「你真是……」害羞著黏过来的双颊,红得像是爆血管。
但那脸上,是幸福的笑。
「我的好,不是早就都给你了吗?」向德恩帅帅的,露出雪白牙齿的笑,让吴碧凤短暂的失神了。
脸上一阵湿意,一滴一滴的水直直落下。
怎麽了?是下雨了吗?他在室外吗?
这麽热气腾腾的水,是泪吗?上帝,你也会落泪吗?你终於……落泪了吗?
张开泪,还没对好眼睛焦距,向德恩感到呼吸困难,伸手想摘掉套在鼻上的氧气罩,立刻遭到一道声音的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