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欢晚会开始的时候,两人已经坐在了沙发上,面前是各种菜色,色香味俱全的那种。
客厅四周都被安柏微挂上了小彩灯,大灯一关,小灯一开,温馨的不得了。
陆辙不是很饿,却也吭哧吭哧地吃了很多,吃着吃着就不由自主地往安柏微那边靠去,吃饱了以后更是直接趴在安柏微肩膀上看晚会,舒服地眯起眼睛。
他特别喜欢这种感觉——很温馨、很有安全感,和自己喜欢的人依偎在一起的感觉。
安柏微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攥着陆辙的手,时不时往他嘴里塞一个剥好的小龙虾,两人一时无话,其实也不必要说点什么,互相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
尤其对于陆辙来说。
吃过饭后,照例还是安柏微收拾,刷碗的时候,他手机在一边震动,是俞风的消息,安柏微点开看了看,俞风给他发了几张照片和一段文字,大意是他们今晚巡逻的时候在海边发现人群暴动,原来是一个小孩在海边玩的时候捡到一个黑袋子,里面有三四个尸块。
底下的图片就是现场。
安柏微扫了几眼,把手机扔在一边,按俞风的说法,现在这件事暂时还归他们处理,发给自己无非是提醒一下,这种性质及其恶劣的事情可能会划分给联刑部,好让自己有个准备。
他不由就想起韩少炜便条上排在倒卖器官后面的那四个字了——滨海碎尸。
安柏微想,这事应该开始了。
晚上两人还是在一张床上睡,这仿佛成了一个心照不宣的事实了一样,安柏微在床上看手机等陆辙,陆辙则去给江祝源上香,跟他说些家常的事情。
等到十点多两人都躺上床后,安柏微就不老实地伸手过来搂陆辙,陆辙象征性地挣扎两下就随他去了,他靠在安柏微身边,莫名觉得十分不真实,不真实的甚至……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安柏微低头看他。
陆辙轻轻摇摇头,温存了片刻后,他突然小声说:“今天风队给我打电话了。”
安柏微颇有些意外:“风队?风海客?”
“嗯,给我拜年。”
“那家伙……给我拜年用短信,给你拜年打电话。”安柏微笑着捏了捏陆辙的脸,“说说,都跟你说什么了?”
陆辙微微皱眉:“聊了些公事。”
安柏微心头一跳:“公事?”
“他说他们遇上了点麻烦,对方像是故意针对他们一样,把七分队闹腾的不得安宁。”陆辙说,“风海客的叙述,有点像我们最近遇上的一系列事情,前后都有关系,而且是冲着联刑部来的。”
“说说看。”
“就像你说的,我们遇上的是一个有组织有预谋的犯罪团伙,而他们遇上的也是一个不好对付的犯罪团伙,而从韩少炜的记录上又都能查到雁北和墨城的交易记录,所以我觉得我们两个城市遇上的是同一伙犯罪分子,而风队那边的进度要更快一些,已经到了和这伙人正面交锋的地步,我们则刚刚和他们打了个照面。”陆辙慢慢地说,“我觉得我们会吃亏的。”
安柏微又想起了刚才俞风给他发的消息,仔细想想,似乎的确是这样,墨城那边是两方势力直接对抗,而他们这边却一直在伤害无辜的人,如果面对的确是同一个组织的话,他们这边就显得落后许多,甚至都没来得及有过正面交锋的机会。
除了韩少炜。
“明天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安柏微凑近陆辙,“除夕夜你跟我聊公事,嗯?”
陆辙一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的确有点毁气氛,他干笑了一声,抬手摸了摸安柏微的脑袋:“那睡觉吧。”
安柏微突然被摸了头,咂摸咂摸似乎感觉还不错,便垂下头去,挨着陆辙肩膀说:“再摸一下。”
“?”陆辙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疾病。
“快点,我今晚刚洗的头发,来摸摸。”安柏微不依不饶。
陆辙哭笑不得,敷衍地伸出手去捋了捋安柏微的头发,他的头发很软,摸起来像是抚摸小猫小狗似的,表情又舒服得不行,陆辙忍不住就笑了:“你多大了?”
“多大了也得定时撒娇。”安柏微靠在他肩头振振有词,“这叫促进感情。”
“放你的屁。”陆辙揪他耳朵,“别压着我,你太沉了。”
“不行,给我抱会。”安柏微耍赖,“我一个年轻气盛的大小伙子天天跟你睡一张床,你不让我随便摸也就算了,还不让我抱会,你也太无欲无求了吧小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