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_作者:坑(97)


  刘立喘着粗气,并未拔出下身性器,嘴角已扬起诡异无比的笑容。
  瑾瑜偷窥到此,不禁滚咽口水,心跳在胸腔中擂如响鼓。潜意识里,总觉得会发生些什么不详的事情。
  果不其然,下一瞬,刘立也不知从哪儿拿过他平日里最喜欢握在手中的折扇,‘唰啦’一下打开来,那扇面上龙飞凤舞的草书,此时竟像是小小的黑色蝌蚪,不停在扇面上游走,散发着冥色的光。
  刘立弯下腰去,就着下身相连的姿势,搬过躺在桌面,犹在喘息的夜莺的下巴,嘴对嘴,亲了一下夜莺。
  漆黑的眸子,在那一刹那,变得幽绿又凶狠。
  瑾瑜瞳孔骤然一缩,只见刘立抽身离开夜莺的嘴时,嘴唇竟带出了一个白而透明的东西。
  看着,阴森诡异又寒气逼人。
  他拿折扇的手,也在同时大力朝两人之间扇了一下。
  那白而透明,又没有形状的漂浮物,猛地被风吹得脱离出夜莺大张开的嘴唇;另一头,竟还叼在刘立的唇边,远远一看,活像是拖着一条长长的口水。刘立朝里吸了一下,那玩意便瞬间被他吞进了嘴里。
  夜莺躺在桌面上,仍旧大张着嘴,胸膛仍有起伏。面部表情,却好像死了一般。
  瑾瑜看得浑身发冷,又见刘立收了扇子,拔出软性器,朝刘清的床榻走去。
  瑾瑜之前还想冲进去阻止,如今大脑却只余一片空白,什么都思考不了,更别提想通这些不合常理的怪事了。
  刘立到了床沿那儿,坐下去,抱起刘清,轻轻捏开他的下颚,嘴对嘴,朝里吹了一口气。那先前被他吸进嘴里的白色东西,这会儿像是有意识的活物,见到刘清的口张开,便蚯蚓似的往里钻,很快消失在刘清的喉咙内。
  刘立掀开刘清的袖子,看着那截刚才还干枯如朽木的手臂,渐渐在眼皮底下恢复了生机,又变得丰满圆润起来。唇角边,也微微扬起一抹满意的笑。
  “嗯……”刘清呻吟一声。
  刘立温柔微笑,亲吻着轻唤他,“青青,好些了吗?”
  刘清缓缓睁开眼,望了望桌面上静如死物的夜莺。那只已然痊愈的手,抚上刘立的脸颊,头靠刘立胸膛,哽咽道:
  “又委屈你了,狸……都是因为我……”
  “别这么说。我不愿意做的事,谁来也拉不动我。你又何苦老是埋怨自个儿?”刘立抱着刘清,额头抵额头,两个不知是人是鬼的妖孽,彼此对望的目光,岂止是‘情意绵绵’这类浅显的字眼,可以形容得出来的!
  瑾瑜蹲下身子,在阴暗的角落里缩成一团。牙关怎么也止不住地,打着阵颤。彻骨的寒,如陈年的积雪,冷得四肢百骸都在痉挛。
  隔日,瑾瑜再没去给刘清端碗送药,躲在屋子里,瞪着双眼,活活失眠到脱力。
  路过的下人们,在瑾瑜门前聊天,说大少爷的性子,一夜之间变得越发奇怪了。看到刘立,娘娘腔似的叫“少爷”。
  瑾瑜在屋内听着,浑身禁不住又抖上了。
  过了几日,刘府中传说夜莺得了怪病,老是睡不醒,明明有呼吸,却宛如活死人。怎么叫,也起不来身。
  管家问刘立怎么办?
  刘立正在吃水果,闻言,笑了一下,扇柄一甩,随意答道:
  “给些钱财,丢出府去。”
  从此,夜莺这人便好像从未在刘府中出现过一样。连名字,也没有人再提了。
  刘清的性子却没有因为那夜瑾瑜所见,骇人听闻的的事情而有所好转。反而病情越来越糟糕。
  还真给刘立说对。他的性子,已经开始由原来的一日几变,成了一个时辰就换几个样子。贪睡的时间也愈见漫长,从刚开始时,一天只睡四个时辰,到现在一日只有四个时辰是醒着的。
  瑾瑜起初想过跑的。仅第二日晃过神来,第一个反应便是不顾一切地逃出府去。
  刘立却没有这么容易摆得平,不仅禁锢了瑾瑜,反而连门都不让瑾瑜出了,将他关在刘清屋里,命他伺候刘清。
  “他会有今天,全是你造成的!你的错,必须由你来承担!!”
  瑾瑜被台阶处的结界弹回屋内,摔倒在地,疯了似的朝刘立大吼:
  “怎么会是我的错?哪怕你是畜生,也该讲讲道理!”
  刘立阴冷大笑,“好个不讲情意的贱人!人都喜欢撒谎,承诺过的事情,转眼便死不认账!那年,要不是你去树下……”
  昔年,扬州城外的古榕树,还没有今天这么大。不过那时的榕树,也更为枝繁叶茂,生气勃勃。叶子郁郁葱葱,很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