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原料?”
楼衣绫迷糊的嘟哝着重复了几句,然后猛地睁开了眼睛。
一个时辰后。
穿裁整齐的少年掩着嘴轻轻打了一个哈欠,睡眼朦胧的被男人拉着走出了房门。
然后,在浣院门口,他们被站在那里来回徘徊想进来却又不敢的奥西里斯拦住了。
“陛下,您这是准备去哪里?要不要我派人……”
“不用了,有阿刻罗斯陪着我就行!”楼衣绫的瞌睡立马没有了,一把拉过旁边高大俊朗的男人,根本不给奥西里斯说话的机会。
“陛下!”
“阿刻罗斯也是冰雪神殿的祭祀,而且我听羌笛说过,阿刻罗斯在神殿的地位并不低。有他在,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就是有他在我们才不放心。
奥西里斯心里嘀咕了一句,面上却不敢说得太过分,怕伊西丝谟神以为他们恶意中伤。
这段时间,他算是看清楚了,阿刻罗斯根本就做好了准备,挖好坑等着他们呢。
有衬托,才有对比。
他稍微收敛脸上的表情,恪尽职守道:“陛下,阿刻罗斯只是祭祀,守护陛下您的安危自然是我们神殿骑士的职责,我们怎么能够玩忽职守,看着陛下您出门却不跟着守卫。万一发生什么情况,您叫我如何心安?”
一个冷冽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奥西里斯团长,这一点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虽然是祭祀,但我本身也是一个九级的战士,自会保护好伊西丝谟。”
看奥西里斯明显不服,还想说什么,男人突然冷冷一哼,语气充满若有似无的危险。
“还是说,奥西里斯大人,你连伊西丝谟的意旨也敢违抗?”
“不敢!”
他嚅嚅了两句,突然反应过来。
啊,不对啊,他又被绕了进去!
“阿刻罗斯,你别含血喷人。我是为陛下着想,外面人多,就你和陛下两人怎么行?阿刻罗斯,我看你才是别有居心吧。你事事都顺着陛下,这可一点都不像你以往那强势霸道的性子。还是说,你暗地里在打什么主意?”
“奥西里斯团长,你这话就有些难听了。我只是对我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而已。而且,明面上虽然只有我和伊西丝谟,但暗地里我自然安排了人手分布在四周警戒,你的担心完全是没有必要的。”
奥西里斯的脸一阵青紫。
他的怒气到了边缘。这个男人,他这样的安排岂不是不信任他们神殿的骑士?把自己的禁卫派去保护伊西丝谟神,反而空置着他们,那简直是对他们明晃晃的打脸。
再联系到他之前的行为,独占着伊西丝谟神,对神殿瞒得死死的,要说他没有意图,谁相信?
哼,还不是想趁着神殿众人不知道的情况下,抢占先机。以为伊西丝谟神会因为对你最熟悉就支持你?
吾英明神武的陛下不会受你蒙蔽的。只要我把你那极为可能当间谍的身份对陛下说清楚,以陛下的智慧,岂会看不透你的小心思。
想继位大祭司霸占神殿,你做梦!
看奥西里斯嘴唇蠕动就想对着他咆哮,阿刻罗斯淡淡的看了一眼周围聚拢过来竖起耳朵偷听的人群,又抛下一句,成功让奥西里斯哽得说不出话来。
“还是说,你对黑帝斯管辖下的帝都治安有何不满?”
这句话,意味很深远。
不管他怎么说,务必都会得罪公爵府,让公爵府的人对他们不满。
没看到旁边不知道何时过来的大管家已经皱起了眉,使劲儿的瞪着这一群人了吗?
以后,想必公爵府的人会很好的为他招待奥西里斯他们的。
这几天,奥西里斯一直在衣绫耳边说自己的坏话,他当面虽然没有说什么,心里总归是在意的。
革命尚未成功,你就在我的路上设置障碍,不拨了你拨谁?
楼衣绫看了笑得镇定的男人一眼,在奥西里斯期待的眼神中,保持沉默。
他也挺不待见这个突然冒出来性子直板的男人的。这几天,他充分体验到了失去自由的苦恼。
让一个喜欢安静,不喜与人相处的人整天被人在背后死死盯着,他简直如芒在背,坐立不安。
短短几天,他觉得自己得了焦躁症,晚上都失眠了。
他好想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爬起来,幽幽的飘出来打站在他门口当门神的人一顿,让他们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来他门口抖撤精神。
尼玛不要罔顾他的意志好不好?你是在防着谁?我还是阿刻罗斯?
他美好的生活,在这些说是从北域冰雪神殿匆匆赶来的骑士出现的那一刻,彻底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