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鸡瞬间活过来,兴奋地搓搓香辣鸡翅,在至颜的脚边蹭了蹭。至颜轻踹了它一脚让它吃饭,它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扒着碗吃饭。
至颜走去西阁沐浴。
小黄鸡吃得正专注,一开始还不知道至颜在沐浴。等吃饱了一海碗的饭反应过来,眼巴巴地飞过去看,至颜已经披上衣裳了——是个平胸。
岁卯有点受打击。
绵绵曾问过他,万一至颜真是个男妖怎么办。
岁卯当时说就算栀颜是个男妖,他也愿意以身相许。他就去买脂膏或者小磨油备着。
绵绵说至颜有喉结。
岁卯心里就没底了。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当年是不是真的看错栀颜了。
岁卯愿意坚定地相信女妖有喉结,也愿意相信女人会平胸。好吧,都是自欺欺人,他已经准备攒钱买上好的脂膏和小磨油备在身边了。哪天往栀颜的床上一躺,把衣服一解,含着眼泪说:“来吧官人,我愿意。”
栀颜“嘿嘿嘿”淫笑着看着他,脱下衣服朝他走来,然后脱下裤子……他震惊:“哇。”
他被无情地玩弄,眼角流下一颗晶莹的泪珠。
小黄鸡看着水盆旁的栀颜,忽然看直了眼,心里“哇”了一声。
栀颜转了一个圈,变作了女儿装扮,纤腰罗裙,如玉如兰。她提着轻飘飘的衣裙,从小黄鸡身边走过,在梳妆台前坐下。
小黄鸡五迷三道的,飘飘乎乎地走到了她的脚边,飞上了梳妆台。小黄鸡喊“栀颜”,出口却是“叽叽”声。
栀颜坐在台前梳妆打扮,瞥了它一眼。
小黄鸡看着她梳发、盘发、戴上珍珠耳坠,幸福得觉得自己在做梦,一晃神险些从桌子上掉下去。
栀颜从抽屉中翻找出一只簪花,戴在了头上。她对着铜镜看了看,转头看向小黄鸡:“还顺眼吗?”
小黄鸡醺醺然地“叽”了声。
“我一直想给他看看这样的我。”栀颜扶正了簪子,“他的脾性太过刚正,之前是怕他因为我是女儿身,与我疏远,劝我归家。我便一直不敢告诉他。后来就没这个必要了,他有了心上妖,他也不喜欢姑娘。”
“我作为仙门之后,离家是为了证明自己,化作男儿身留在蓬莱是为了能待在他身边。如今明知他的心不可能属于我,我……”栀颜看着铜镜,眼中浮起雾气,低下头去,“我真是傻得可以,跟你一只鸡说什么。”
小黄鸡深情地望着她,它想它是懂她的,爱而不得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它愿意化身为最狂最野最黄的小黄鸡,跳上她的小床,用肉体安抚她受伤的心灵。
旁白:“这段不能播。”
“肉体的肉是鸡肉的肉。”小黄鸡如是说。
栀颜站了起来,转了一圈又变回了男儿身。
小黄鸡看着好不容易变成女儿身的栀颜,又变回了回去,没看够还有点遗憾。
栀颜铺床准备睡觉,他屁颠屁颠地跟着她跳上了床榻,然后被栀颜一脚踹飞了下去,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啪叽”撞桌腿上,口吐白沫,眼冒金星,鼻青脸肿。
栀颜躺进被褥里说:“你感冒呢离我远点。”
小黄鸡委委屈屈地缩进了角落里。
夜深人静,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正是犯罪的最佳时机。
黑暗中是谁睁开了黑溜溜的小眼睛,是谁按捺不住自己罪恶的念头,将自己推向命运的深渊,是本案的犯罪嫌疑鸡小黄鸡。当时它跟心爱的妖孤鸡寡女同处一室,心痒难耐,于是悄悄爬上床榻,对被害人伸去了——魔嘴。
它在心爱的栀颜脸上啾了一口。
然后它感觉自己浑身发生了变化,它身上笼住的幽幽蓝光如萤火虫消散后,它的翅膀就变成了手,由小黄鸡变成了人形。云湛施加在它身上的妖力失效了。
他正暗自高兴,但他显然忘记了他啾啾栀颜的时候是一只小黄鸡。
虽然他不是一只普普通通的鸡,但普通的鸡嘴有多尖,他的小黄鸡嘴就有多尖。普通鸡啄在脸上有多疼,小黄鸡啄在栀颜脸上就有多疼。
栀颜在黑暗里睁开眼看着他。
他目光呆滞地看着栀颜,听见牙关紧咬的清晰声响。
岁卯目光呆滞地说:“你……相信青蛙皇子的故事吗?”
栀颜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笑得很和气。
岁卯说:“栀颜,你会相信我的对吗?”
栀颜将拳头捏得“咔吧咔吧”作响,扭扭脖子活动活动筋骨,站了起来。
犯罪嫌疑妖被栀颜胖揍了一顿。他被打得口吐白沫、眼冒金星,鼻青脸肿,然后被绑住手脚吊在了房梁上,整只妖悬空地旋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