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不恐惧,他感觉手指上涌出了一股热意,滚热的水从後穴里流出来,从他伸进去的力道看,他不能天真地以为那是淫液什麽的。
很多很多的血,青君想,临花剧烈地喘息著,汗水从他紧锁的眉头落下,滑到挺立的鼻子,然後是下颌,之後是清俊的锁骨……
他眼神跟著那滴汗水,却无法停止左手的运动。
他的整只左手都进去了!
青君怕的要命,可是他控制不住他的动作,他甚至感觉自己腾出了右手,再次拧断了临花的左臂。
“不要挣扎了,金针碧草的毒已经入骨了,它可是专门对付你的,你再动,浑身都要废了。”青君淡淡地说,这些话他完全控制不住,这会儿他也了解了,其实他只是在经历什麽。
可以看,也只能看。
那是历史,是已经发生的,只能看,不能插手,更不能更改。
他看著临花,後者这会儿还是皱著眉,含著一股儿的痛苦与倔强,两臂都软软地挂著,却还是抿著唇,骄傲地想让人虐待。
地上的血一滴滴地汇聚成小水洼,染的到处都是,流成吊诡的图案,像某种诅咒。
“就算是意外。”临花断断续续地开口,“也是你儿子,我们黄乘一族已经近乎灭绝了,你何必还要痛下杀手。”
他甩著头发,瀑布般的长发四处飘逸,因为极致的疼痛,眼睛里都有点涣散,唇色倒是开始嫣红起来,呈现出点血色。
左手的进入完全就是无止境的,青君感觉自己摸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像是内脏,他一阵恶心,却忍不住笑起来。
“我没有儿子。”青君笑笑,语气像三月的春风一样和煦,“哦,我摸到了。”
他请教地望著临花,嘴角挂著一抹笑,浅浅的,很认真很虔诚:“是这里吧,拽了就可以了。”
临花睁大眼睛,陡然崩溃了:“你如果不想要,用药就可以去了他!”他大叫,疼的蜷缩起来,青君的手已经往外拽那团血肉,他几乎啜泣起来,痛的发狂,“或者什麽别的办法,你为什麽非要这样!”
“哦,这是你自己选的。”青君回答,眯起眼睛,笑了一笑,左手陡然又往里伸了一点,“你自己不肯解决,我担心你舍不得,还是帮你解决了。”
临花辗转呻吟著,细细碎碎的,无尽的痛苦:“你……”
他琥珀色的眼睛里有点放空,空茫茫的,是青君最爱的那种茫然,现在却看得青君毛骨悚然。
那种急促而苦闷的叫喊,实在太……可怜了。
“好了。”青君笑吟吟地,左手猛然从後穴里撤出来,将手上的一团乱红扔到地上,“乖,已经好了。”
古铜色的身体上都是汗水与血,却有种活色生香的感觉,到处都是荒蛮的血腥味道,青君想,怔怔地。
临花似乎崩溃了,身体像是一尾虾样的绷紧,又像是一把琵琶,绷紧到极致,便断了。
满地都是花朵,红的蓝的绿的紫的黑的,漂亮的,丑陋的,香的,丑的,各色各样,全部都迅速聚集到了一起,像是一场盛大的典礼。
“我还蛮喜欢你身体的。”青君抱住瘫软下来的临花,语气温存,无视那肚子上的那个血洞,“可能还会有意外,不过我不喜欢处理意外。”
他一直温柔的眉眼里呈现出一股不耐烦,青君也不知道怎麽的,他明明在这个神仙的身体里面,却能看到这个神仙的表情。
“已经结束了,下次不会了。”青君温柔说,地方那团血污已经被花朵吞噬掉了,什麽都见不著,甚至连之前的血腥气,都被花香覆盖了。
临花的面孔陡然扭曲起来:“你若不喜欢,直接杀了他便是,何苦还要毁了我。”
他扬起脖子,用力地摇著头,咬牙切齿:“黄乘一族,我已经是最後一只了,你还毁了我生育能力,是要我们灭族?”
青君摸摸他的鼻子,嗯了一声:“你又不喜欢小孩子。”
他含笑,秀美的脸上蕴起一点儿宠溺,真的是宠溺,好像他做了好事一样。
“苏先生,你会後悔的。”临花说,他刚才还含著泪水,可怜巴巴的,这会儿却已经迅速冷淡下来,“你会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