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水似乎也没有杀意,招了一下手,那蛇在半空顿了顿,一口咬掉半根树枝,才慢慢悠悠地飞回他的袖子里。
蛇靠的近了,凤行才发现,不是蛇,是上次吃掉二公子花朵的那些水,甚至会打饱嗝的。
“三哥,你不要这麽狠啊。”临夜惊魂未定,“逍遥水都出来了,我会被吃掉的!”
“你迟早死在你那张嘴上。”临水冷冷地看了他一会儿,“不说话的时候,舌头会咬你吗?还是咽喉?哪里咬你,我帮你割了吧。”
“我错了三哥。”临夜老老实实地道歉,“我嘴贱,你打我就好了,不要那麽对我啊,吓死我了。”
他们俩又闲闲地聊起来,无论凤行怎麽扯临水的袖子,甚至发火,都没奏效,只能抱著叫个不停的临花无助地缩在地上,凄凉的很。
“父皇什麽时候出来?”
临水摇摇头,捡了一片金色的枫叶玩,语气散散的:“不知道。”
凤行抱著二公子仰头看他们,看著手上的人疼的肌肉打颤,嗓子嚎叫的嘶哑,第一次连临水都开始恨起来。
这帮妖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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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临水也不想管这些事情,凤行之後再找临水就困难多了,太星宫总不见人影。
可是还是要找到,二公子疼到最後总是一丝灵力也没有,总要临水再帮他输入点灵力,不然二公子虚弱的都不能讲话。
“三殿下呢?”凤行总是找不到临水就恼怒了,开始盘问丝木,他做过皇帝,虽然性子软,但是摆威严还是会的,声音放得轻轻的,就像临水那样,但是压力重重,“丝木是吧,好名字。”
丝木看著他,眼睛闪闪烁烁的。
“你胆子倒是不小啊。”凤行捏紧了手指,“非议三殿下。”
“没、没有。”
凤行也懒得跟他废话:“我什麽也没说,现在带我去找三殿下。”
他竖了一下手指:“我知道你知道,别废话了,别逼我发火,三殿下要是你知道你那麽非议他,你有几条命?”
谁都不肯告诉他临水到底在哪,也只能从丝木这里下手了。
那小子瑟瑟发抖了一下,倒也识相,点点头就带著他走了。
临水正在地牢里,凤行来了这麽久,还是第一次发现这里,空气里弥漫著一股烧灼的味道,腥燥浓郁。
“你在干什麽?”
临水坐在椅子上喝茶,见他跑过来都没表现出惊讶来,凤行发现临水真是十分吝啬表情,看他露出一次真情绪好生困难。
他特别喜欢人间的衣服,宽袖如云,曲裾飞扬,上面一水地绣上云痕,远远瞧起来波光粼粼一片,像是里面游动著一尾尾游鱼。
水牢里昏暗的很,闻著那股血腥气,凤行还以为自己会见到什麽血腥的场面,谁道只是在一片清澈见底的碧水里趴著那只小银狼碧火。
那只小银狼一声不吭,临水居然也没有动刑,懒洋洋地喝著茶,见凤行过来才稍稍坐正,不咸不淡的。
“我听到你过来了,帮你架了结界。”临水喝了一口茶,弹了弹衣服,“这个地方,一般人进不来,我若不在,你在门口就被结界弄死了。”
那个丝木……居然没告诉他。
“我打扰到你了?”
临水摇摇头:“既然来了肯定有事,讲吧,难不成还是二哥?他又晕了。”
凤行也很愤怒:“你让临夜不折腾他,我就不用来折腾你了。”
“临夜跟我地位相当,我有什麽资格去勒令他?”临水瞥了他一眼,“他是那麽好相与的吗?你要我怎麽办?”
他们俩讲了两句,银狼却大叫起来:“你们把二殿下怎麽了?”他疯狂地扭动了起来,水底清澈碧绿,凤行这会儿才发现他的身上密密麻麻地绑著透明的绳子。
“闭嘴。”临水淡淡呵斥。
“你杀了我吧,我什麽也不会告诉你的。”
小银狼低低地嚎叫著,把两只爪子搭在浮木上。
“我也没什麽想问你的。”
临水丝毫不介意他的态度,心平气和:“你能知道些什麽,牡丹蔷薇都死了,墨界又能有多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