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简直就像……你精心准备了之後开着法拉利去泡妞,那个你以为的女神却一秒锺就黏了上来,廉价的像是一顿饭就能吊走。
太过的简单总让人不舒服是不是,於是他留下来想看看幽冥王到底要干啥。
所以说,其实复杂的问题之後一般都只有一个极其简单的答案。
“那你留下来到底干什麽?”曜奕咬牙切齿。
他准备的一堆威胁合约都没拿出来就又被骗了,这个局,到底还是他败了。
“看你好玩。”临花一本正经,露齿而笑,手中的珠子绽放出光辉,“我喜欢看你做抉择的表情。”
“忘了跟你说。”他慢慢地消融在蒙鸿珠里面,像是不屑,“刹那房这东西我家小弟弟都不玩了,你也高级一点,起码弄个车崩房什麽的。对了,最後告诉你一件事,你的军队会在外面郊游,墓陵却会碰上青君,青君已经完整了,老天保佑他们不要开火,否则你真是玩出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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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仗队出了城门就停下了动作,墓陵四处张望了一下,冷笑一声:“怎麽,他相信我的话了?”与他一同坐在车辇的卫兵战战兢兢地看着他:“是。”
“那我们继续往前吧。”墓陵哼哼唧唧,他来之前就告诉过曜奕了,这是一个骗局,他从来不介意为临花付出点什麽,但是他不会为魔界付出什麽的。
临花居然真的觉得他是个笨蛋,就这点而言他真是觉得十分神奇。
他们一样的血统,一样的记忆,他自然知道库房里那个珠子是蒙鸿珠,他把库房打开,安排那个珠子找到临花,结果那货居然就顺理成章地接受了。
他怎麽就不觉得珠子会千里寻父呢?
“去哪?”卫兵战战兢兢地问。
“往前走咯。”墓陵无所谓,示意飞马继续奔跑,“反正你带着他的封印,我又跑不掉。”
纵然跑得掉,幽冥王也能找到他,从临花把他割裂给曜奕的时候起,他身上就有了曜奕的烙印,去哪里都会被找到。
侍卫想了想,大概觉得他说的对,也就随便他了。
出了幽冥王宫便是忘川,之後一条大路直达非君,那里是幽冥与魔界的分界线,飞马行程万里,到傍晚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非君。
与他同来的那个卫兵绝对是脑子缺根筋的,如此时刻还有心情看风景,望了望外面的景色,兴冲冲地问墓陵:“殿下来过非君吗?”
“听说过长於深宫,陷於庭掖吗?”墓陵冷笑一声,“说的就是小爷我。”
他有临花的记忆,却从未出过幽冥宫,他又不似临花的性子端雅,整日跟一帮莺莺燕燕花花草草生活在一起,早就将他逼迫的要疯了。
那个同他讲话的侍卫一愣,倒是没想到他脾气如此暴躁,呆呆地看着他道了一声“是”,却又忍不住解释:“那……殿下这次可以好好看看了,听说非君的景致与别地不同,银月如弓刀,朔风吹飞雪。”
墓陵也一愣,想不通怎麽还有这麽老实的侍卫,被骂了还能如此老实。
他向来爱欺负人,不过见对方如此老实,也不禁有些尴尬,扭过头去,粗声道:“知道了。”他顿了顿,“我心里不痛快,不与你相干。”
这句话已经算是解释了。
那个侍卫还待要说什麽,车辇却一顿,重重的前倾,墓陵不动如山,那个侍卫却一个踉跄撞了上去。
“别动。”墓陵拉扯住侍卫的衣服,掀起幕帘的一角往外看,前方遮天蔽日的黑色军旗,乌压压的居然如黑云一般,疾风暴雨一样的接近。
以他的眼力,已经看出黑旗距离他们的地方只有一柱香了。
天界打的是戊已杏黄旗,幽冥界打的却是修罗血红旗,墓陵记得,魔界打的该是离地焰光旗,却不知道这遮天覆日的黑色素云旗是什麽。
“你看像不像鸟屎?”墓陵兴致盎然地看了一会儿,比划着,“像不像?哈哈。”
黑色的旗帜上边角有三两片白色小云头,那云头太小,在飞扬的黑色上面真的像一坨坨鸟屎,侍卫经他的比划,也发觉了,与他一同大笑起来。
“那是洗尘军。”墓陵正看得津津有味,突然有个声音道,“魔界洗尘军。”
“魔界洗尘军是个什麽东西。”墓陵询问,从撩起的幕帘里看到一个清俊的美人走过来,不过搞笑的是,美人手上却牵着一匹瘦小的马匹。
“它不是东西,是魔君的亲卫队,都由纯血的侍君组成,战斗力极强,且忠心耿耿,个个都是杀胚,不过你已经连自己的军队都忘了麽?”
“青君?”
墓陵微微一笑,撩起长袍下去。
非君果然是好地方,风烟万里,一溪霜月,裂裂长风吹拂他的衣角,带着强劲的呼啸,比之和煦的幽冥界有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