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只是这李小姐看上这个内裤干什麽?
他十分为难,但还是点点头:“那就送给她吧,多少钱来著的,我给你。”
鸡毛很糊涂:“什麽多少钱?”他像是猛然醒悟了一样,“他还能拿钱卖吗?”
“为什麽不能。”青君也糊涂了。
“他愿意吗?”
“它为什麽不愿意?”
不是,青君觉得自己都给绕糊涂了:“它能有什麽意愿啊,我决定就行了啊。”
鸡毛看他的眼神,一瞬间亮了起来,像是在看什麽怪兽级别的教父一样,满眼的崇拜。
不就是一条内裤吗?也能当个大事,青君不屑地想,丢下钱就跑了,天都快黑了,他要趁这会儿工夫去买点水果,不然晚上临水又不安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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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匆匆地冲到外面提了两个菠萝回来,推开门却发现楼下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临二?”
每天他回家,临二都会在门口等他,也不知道是怎麽养成的优良习惯,但是青君却真是十分那个习惯。
好像、好像有人在刻意等他似的,那麽好那麽好。
“临水?”
他又叫了一声,没有人回应他,他心里起了强烈的不安,好像那些独自一人的日子又回来了,徘徊难受,找不到方向。
总是一个人,身边什麽都没有。
人做为群居动物,却要背叛独居,真是十分悲哀的一件事啊。
他放下菠萝,悄悄的一个人上了楼,路过临二他们房间时,那里面也是空无一人,这让他更加绝望了。
明明中午才说的,会一直在一直在,他们穿过战争与鲜血而来,可以陪他很久很久的。
他站在门口愣了一会儿,慢慢地平复了下去,觉得也没有什麽好失望的,反正……反正他已经习惯了。
虽然很难受,但是有些东西,发生过太多次,就已经麻木了,譬如被抛弃。
他低著头,走回自己的房间,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己的房间里灯亮著,有人窃窃私语著。
“很听话啊。”
青君推开门,临二和临水正团成一团,蹲在他的床前逗仓鼠:“来,这麽听话,奖赏你,把下巴抬起来,我挠挠。”
青君觉得浑身的都要颤抖起来,他几乎有点失控:“你们怎麽在这里?”
临二挠著一只仓鼠的下巴,青君不清楚那是九灰还是大灰,只看到它舒服地哼哼唧唧著,跟临水一个德行。
果然物似主人形。
“啊,九灰咬死了一条蛇哦。”临二很得意,“它蛮喜欢你的,把蛇送你了。”
一只老鼠咬死了一只蛇!
一只老鼠!一只蛇!
三观君啊……请你不要离我而去啊。
“真的。”临二似乎担心他不信,掀开被子,展示里面一条青色的小蛇,“看,它没舍得吃啊,都留给你了!”
他的被子里面有一只蛇!青君不想说什麽了,觉得头痛欲裂。
“靠,我养著它的。”临水十分嫉妒,“它怎麽会不送给我,送给你呢?”
“那送给你吧。”青君很虚弱,很不甘,小小声地问,“不过你能告诉我,为什麽你为会觉得它把蛇放我床上是喜欢我吗?”
“对动物来说,猎物是最好的献媚好吗?”临水白他一眼。
青君皱眉,很痛苦:“难道我饿著它了吗?它还要吃那玩意儿?我明明好吃好喝地供著它。”
虽然床上出现了一条蛇很让人崩溃,不过……知道他们没走的喜悦更让人兴奋,他就也不想计较这个了。
他这一生,再也不能找到比有人愿意陪他更好的事情了,而且他也不用担心这两人会莫名其妙地挂了,让他内疚一辈子。
“你买菜了要给它看看啊。”临水歪著脑袋看他,“给它看了,以後它就不会担心了。”
“担心?”
青君毛骨悚然,不知道它担心什麽,以至於担心到要把蛇拖到他的床上。
“你老不买菜,它以为你没有东西吃的。”临水很认真很认真,“我小时候被一个女孩子养著,她很小很小,总是不出门,我就担心她吃不饱,所以总是咬了兔子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