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这个标准,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与白辰心不相似的人嘛!
啧啧啧,没想到辰安看起来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竟是这样陈年老醋的坛子。
一点点的相似之处,就能耿耿于怀那么久,看这光景,这些人又似乎与那东皇都有过一段露水之欢。
真是天助我也,辰安,你就等着瞧吧!有我在,这回不酸得你冒烟,我蚣蝮两个字就倒过来写。
想归想,到底与白辰安认识的久,知道这个白族的童年玩伴生性谨慎,又从来与他不甚亲近,故而狡猾的龙族并没有急着开始他的破坏计划。
打着嘲风娶了白辰心的姻亲关系,又刻意的在言语间似有若无的提起当日里被封印在石桥下,遭受日晒雨淋,又冷又饿,被当成了石雕无人理睬的惨况,大大的引起了作为始作俑者的白辰安的愧疚心。
到底是姐夫的族弟,从小认识的玩伴,不打一声招呼的就把人封印起来,还一封就是十几天,虽然事急从权,但受害者都找上了门来,怎么说,都不该怠慢了人家。
何况临昼对于床笫之事的过分热衷,也多少让出生于十八部族,从小以修仙为志的白辰安有些不习惯。
正好让他借着蚣蝮来访,先前又亏欠人家,理所当然该当好好招呼为名,暂时的避开了与临昼的朝夕相伴。
而一旦避开了让人脑筋变成浆糊的亲密纠缠,真正的静下心来开始思索他们之间的关系时,热恋似的甜蜜便随之淡了下来。
这样亲密的纠缠,似乎,来得太过仓促了一些。
如果螭吻、蒲牢等一干龙族入京的行刺计划,一直就在临昼的计算中的话,那么他这一番算计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呢?
若说是为了杀一儆百,威吓龙族乃至于十八部族,从此不敢再来轻易的挑战皇权,到最后,却还是把螭吻和蒲牢毫发无伤的放了回去。
若说这一番闹腾是为了在不示弱的立场下,主动交出百草玉浆修复与龙族之间的仇恨,他却不但大大的捉弄了螭吻和蒲牢一番,好好的百草玉浆中还混合了点奇怪的东西。
一切的一切,看起来似乎前后关联,都能得出合情合理的结论,只是这合情合理之外,偏又透着古古怪怪的相互矛盾之处。
就最终的结果来说,临昼几乎是占尽了优势的成为理所当然的胜利者,而他白辰安,就正好沦为某人与龙族较量赢来的额外胜利品。
想想就令人气结,龙族和东皇的恩怨,关他白辰安什么事?
闹到最后,他们两边皆大欢喜,夹在中间的他却在事后,伤脑筋的要开始思考未来他与临昼间的关系。
十八部族皆为神兽与凡人所留下的血脉,即便一心修仙,到底族中还是有人未能免除七情六欲。
或许因着平日里惯于压抑欲求,一旦压抑过头,所爆发出来的冲击,更是格外的惊人。
白辰心与嘲风现下里看着虽是相敬如宾恩爱无渝,却少有族人知道,为着辰心当年险些嫁了临昼,让察觉到自己心意的嘲风,闹出了多大的风波。
虽然最终辰心解释了她会答应东皇的求亲,只是为了刺激一下某个偷瞧了她几百年的呆子发现自己的心意。
解释了几百遍,才艰难的阻止了的确成功的被刺激,却被刺激过头的呆子姐夫嘲风误以为心上人要别嫁而险些自戕的惨剧。
「辰心,我明白的太晚,我知你已答应了他,如今已然来不及。」
「他虽是个凡人,却是整个东岛之主,杀了他会给整个十八部族带来灾难。」
「辰心,你们成亲那日,我多半忍不住会冲上去杀了那个娶你的男人,长老们一定会出手拦截,杀不了东皇,又不想你嫁他,我怕自己终会控制不住的杀了你。」
「即使杀了你,我也不愿你嫁给别的男人。」
「但辰心,我知你没有错,你这样的美,这样的好,值得嫁任何你看得上眼的男人,只是虽然明白这一切,我的杀欲却是这样的难以遏制。」
「辰心,我不想伤到你,所以你让长老们放开我,我只求你,在你还没嫁给别的男人之前,先让我了结了自己。」
当年,在姐姐与东皇定下婚约后,好奇的跑去龙族找姐姐的白辰安,见到的,便是这始终温和沉默的嘲风大哥意欲自戕的场面。
发狂的嘲风沉浸在痛苦中,听不进任何的言语,在长老们的压制下,挣扎着在海风中现出了龙族的原形,巨大的羽翼掀起了狂烈的劲风,几乎毁掉了顶峰的半座山崖。
白辰心在半毁山崖上整整呼喊了七日七夜,喊哑了嗓子,流尽了血泪,才唤回了心上人的神智。
回过神来,还有些糊涂的嘲风收起了龙形,落下地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敢小心的伸出手,轻轻的擦去心爱的女子脸上蜿蜒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