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执行官_作者:罪化(101)


  “好啊。”亚历山大这才想起了什么要紧事:“对了,沙弗莱说他有事先走了,项链通过快递还给他就行。”
  “成,他别催着我还钱就行。”宋隐嘀咕一声,忽然竖起了耳朵,“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振?我的手机!”
  
  齐征南第二次拨打宋隐的号码,当提示音响到第七下的时候,终于被接通了。
  他还没有开口,电话那头的宋隐已经抢在前面发出了邀请:“一分钟后,小厅门口见。外头天都亮了,顺便请你吃个早饭。”
  第一次听说请客还有请吃早饭的。
  齐征南不怎么喜欢应酬,一听“请”字本能地就想回绝。所幸他及时想起了电话对面的人是宋隐宋隐做的早餐还是有点吃头的。
  记得当年,齐征南初三还没毕业就跑去国外念了高中;而宋隐则一直读完了高中才前往美国就读预科。当两个人在同一所大学里重逢时,表面上只是学长学弟兼老乡的普通关系。却鲜少有人知道,从那一天开始,他俩就一直共同生活在齐家置办的当地产业中。
  负责二人日常饮食的女佣是一名南美女性,做得一手不错的墨西哥料理,对于健身增肌的食谱也颇有心得。但齐征南却更中意宋隐闲来无聊时随手做的中餐。
  由于模特工作需要,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齐征南的食谱是经过严格规划并单独烹制的。所以宋隐自己做菜时从不和齐征南商量,也不会主动招呼他来吃,但却总是能够恰到好处地留下一小份来,假装毫不知情地留给某个在暗地里已经被香味勾引得快要发疯的男人。
  而宋隐所做的菜,既不会提醒齐征南此时此刻身处异国他乡,也不会锱铢必较地计算每一卡的热量和碳水。就像奖赏给乖小孩的一粒糖果,只有宠溺和包容。
  但是话说回来了,宋隐对于自己的这种变相投喂行为是绝不承认的。有几次女佣大呼小叫地质问齐征南怎么能够在减脂期吃得如此随心所欲,宋隐甚至还会主动跳出来同仇敌忾,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现在回想起来,那样的日子真是恍若隔世了。
  差不多一分钟后,齐征南依照约定来到了小厅外。
  由于会场里还在进行着赌资的清算与兑付工作,门口的人倒是寥寥无几。他简单地左右扫视,却并没有发现宋隐的踪影。
  又过了两分钟,他等的人终于出现了,只不过又换上了那身夸张的哥特萝莉塔裙装,而且还穿得歪歪扭扭。后腰的缎带也没系,垂荡在光溜溜的两条长腿后面,像两条细长的尾巴。
  毫无美感可言,配上已经在雪地里滚糊了的妆容,乍看之下完完全全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变态而已。
  “刚才我们正准备出来的时候,系统突然把闪蝶的战斗服给回收了。实在没办法,又怕你等得急,所以胡乱把裙子套了一套就跑出来了。”亚历山大这样为宋隐做出解释。
  “小气!连一套战斗服都舍不得送给我!”宋隐为自己这趟的一无所获而愤愤不平。
  所幸赌船上有专为高级赌客提供的单向返程捷径。由亚历山大带路、齐征南用高大的身躯作为遮挡,二人护卫着衣衫不整的宋隐闪进了一间看似平平无奇的亮白色小屋。
  按照语音提示的指引,宋隐将右手手掌按上操作位。墙上随即打开了一道空间门,直接通往宋隐家那个病病歪歪的小花园。
  “这就是你的安全屋?”亚历山大问。
  “是啊,怎么了?”见他俩还站在原地不动,宋隐伸手做了一个夸张的邀请动作:“客官们里边请啊。”
  
  于是宋隐的小家破天荒第一次迎来了客人。
  “我才刚来不到两个月,屋里屋外也没什么钱打理。”宋隐一边自我谦虚,一边领着客人穿过花园往一楼的客餐厅走去,“地上花花草草挺多的,留神别踩着了。”
  “这菜可真有趣。”亚历山大低头看着他脚边上那丛打着蔫儿的绿色小植物,“你自己种的,还是它自己冒出来的?”
  “呃,那是三色堇,就是光长叶子不开花。炼狱这块也不下雨,全靠我有一搭没一搭的手动浇水。”宋隐苦笑道。
  “喔喔,三色堇就是蝴蝶花吧?”亚历山大饶有兴趣地用脚尖撩拨了一下叶片:“一般都是公园绿化用得比较多,家庭里大家好像还是更喜欢月季、茉莉、杜鹃这些小灌木呢。”
  “这是我爸妈的爱好。”宋隐并不避讳提及过去,“凡是跟蝴蝶沾边儿的东西他们都喜欢。其实这座安全屋的原型就是我小时候的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