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绕过病床走到大夫的那边。
“哦,好的。”大夫下意识的就跟着西尼尔出去了。
除了左手,剩下的右手双腿都被打上石膏吊了起来,就连腰部也绑着束腰的水泽,睁着一双除了一条缝再也不能瞪更大的眼睛,有点发呆的看着天花板。
门外还有一些他本不应该能听见的声音传到耳朵里。
“按说他的药效时间应该还有至少三个小时才会醒,但是现在他足足缩短了一半的时间。”
“对,这是不正常的现象。”
“事实上刚才的手术中,我们也发现他的身体有一定的抗药性……”
“如果按你所说,他是体制特殊,那今后你们一定要更加小心他的身体,尽量不要让他再受伤,特别是像今天这么严重的。”
“我很担心他的抗药性会继续增长,接下来可能还需要再做几个检查才行。”
“什么?拒绝检查?你这是对病人的极不负责!”
或许是因为身体上的麻药已经过去,水泽感觉自己的骨头上像长了神经系统一般,骨头断裂处的疼痛在源源不断的传到他的脑中。
但有些结痂的嘴角又不能让他太大声的哼哼,生怕嘴角会再次裂开。
只能闷声疼的水泽很难受。
这个时候他终于懂了,为什么有的人受了伤或者生了病之后,难受起来会想哼哼或者喊叫一下,因为如果这样真的好像能减轻一些痛苦。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因为转移了注意力。
水泽就尽力让自己也想些别的事情。
因为刚才的对话,他想起刚从森林里出来遇到的那个擦鞋的奎勒夫妇,他们当时好像也是给自己下了药,但是自己提前醒来并且偷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不知这些是不是也和外面大夫口中的抗药性有关。
如果这样看来,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和医生谈完事情的西尼尔推门进来,出现在水泽窄窄的视线中。
水泽看见站的笔直的西尼尔,在微微垂眸问他。
“刚才的对话你能听见吗?”
西尼尔和大夫的谈话距离如果是正常人,是绝对不可能会听见的。
但是水泽偏偏就听见了。
在此之前,水泽从来不觉得也没发现过自己有超乎常人的听力。
但现在,在水泽都还不清楚这是为什么的时候,西尼尔突然开口问他了。
好似没什么缘由的……
水泽看着西尼尔的下巴,就在自己的大脑还没有想清楚应该说实话还是说假话的时候。
他已经轻轻的点了头。
西尼尔露出一个明显心情略好的微笑。
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水泽的脸庞:“快点好起来吧。”
水泽感受到脸上的触感,是与西尼尔耀眼的外表完全不同的冰凉。
病房门响起敲门声。
“请进。”
进来的是眼睛再次红红的阿德拉和买饭回来的乔。
西尼尔揉揉阿德拉的头顶:“好了,刚才大夫说水泽的恢复能力很好,他会很快好起来的。”
“大人。”阿德拉忍不住抱住西尼尔的腰,“对不起,我刚才不应该向您发脾气。”
“没关系的。”
阿德拉轻轻的抽了两声。
但他的手臂上响起一声比他的抽泣声更响的“滴滴”声。
“这是?”阿德拉连忙打开手臂上合起来的显示屏,看到上面的画面后转动显示屏,将它展示给西尼尔,“大人,有人在往这里过来。”
西尼尔看着显示屏上熟悉的人脸,这是上午刚和水泽打过的鹏天。
阿德拉有些担心:“他不会是不服输还想来打架吧,明明就是他先认输的啊。”
西尼尔让阿德拉和乔先离开。
水泽闻着乔刚拿进来的饭菜香味,已经忍不住咽了几次口水了。
没多久,水泽就听见病房中的窗户被人推开的响声。
紧接着就是一个轻轻落地的声音。
鹏天为了不引人注意,特意从医院的外墙翻过来,又爬上这间位于七楼的病房窗户,这中间就浪费了好多时间。
不过好在运气不错,病房内只有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水。
水泽费劲的扭动脖子,看到了慢慢走过来的鹏天。
和上午一样的面无表情,但是这次他的手里还拿着一把刀。
一把可以轻易夺取自己性命的武器。
“不要……”
水泽费劲的说出两个字。
鹏天拿着刀的手远不如本人看起来淡定,有些微微颤抖。
“为什么?”鹏天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