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每天都在狂化边缘试探_作者:御崎渠(207)


  “……你想清楚了?”
  仙宫翎点头,竟是有些紧张到不太敢看他神色,也不确定自己出口的话有没有磕绊:“我…会对你好的。”
  似是因生平头一遭求爱,这一鼓作气之后,气势便是鼓胀到了头一般,竟是一下子跌落了回去。
  那人从始至终都在细细观察他,没多久,肩膀上的力道松了去,月清徽站起身来,逆光之下难辨神情,下一瞬,他俯下身来径自把人揽到肩膀上搀扶起。
  仙宫翎略些疑惑的被他架起,这时才觉察到脚步发虚,只能半靠在他身上借些力才能稳住身形,随他亦步亦趋的入了内院,被搀扶到榻上,额头上就敷上了个凉湿的帕子。
  怔然与迟钝感被这凉凉的方帕驱散掉不少,月清徽眨眼又不见了影,仙宫翎张了张唇,却感觉嗓子里也发干,燥热的发不出声音,正这时,头部又被托着半仰起来,接着唇边一冰,就被喂了口同样清凉的茶水。
  “好些了吗?”
  仙宫翎缓和了下,果真要清醒几分,也便应了一声,头上的方帕又被换上一个,月清徽坐在床边静看着他,也不知是在想什么,良久,他径自起身。
  “看来师尊确实喝了不少,还是稍作歇息为好。”
  仙宫翎反应过来,伸手拽住人,不禁蹙眉:“我没醉……你不信我?”
  月清徽俯下身来,挨着稍近。为证明自己是“清醒”的,浅眸一瞬不瞬的回看他,好似在表明自己有多坚定。
  两颊被覆上一个同样温凉的手,仙宫翎却被冰的激灵,那手又朝下挪移碰上脖颈,仅接触一点,就不由被冷的缩了起来。
  仙宫翎不得不承认,他体温向来极低,而今确实是有些反常,心下便开始有些急切,来来去去想着如何解释才好。
  喝酒误事,诚不欺他!
  这时,唇上也覆上一个凉软的物什,清凉的气息淹没口鼻,径自驱散了些燥热,让人只想贴的他更近。
  月清徽却仅是浅尝辄止,察觉到拽着他袖摆的手有了松开的迹象,当即不迟疑的撤开身,自持的与方才的狂暴判若两人。
  只听他道:“师尊,好生歇下吧。”
  仙宫翎:“……”
  屋门被轻磕上,仙宫翎脑中无比纷乱,还有不尽茫然。
  ——他这是什么意思?
  左思右想,仍没有半分头绪,想的头都开始隐隐作痛。
  ——是我误会了?他不是那种意思……那他亲我做什么?
  仙宫翎揉了揉眉心,只觉越想越头疼,干脆翻身过去,闭目念了几遍清心咒。
  月清徽再度折返过来时,榻上之人已然沉沉睡去,方帕斜倾在枕边,他拾起那帕子收起,又以手覆在他额头上试温,果真低了不少。
  许是这番动静扰到了人,只见睫羽轻颤,却终是没能扑眨开。
  日头大亮,仙宫翎才迟迟醒来,一眼就看到了枕边的卷轴……是那份礼单。昨日的记忆潮水一般蜂蛹而上,他一下子坐起身,却是到处都寻不见月清徽的人影。
  外院传来女孩清脆的笑声,仙宫翎循声而往,果然是覆香,小姑娘听到动静,也朝这里看过来,见到他时瞳眸一亮:“阿灵哥哥!”
  芜秋坐在庭深处,见到他亦弯起眉眼:“久违了。”
  “久违。”仙宫翎走近,却见芜秋径直递过来个物什,那东西被布帛包裹的严严实实,他伸手接了过来,惑道:“这是什么?”
  芜秋含笑的瞥他一眼,语带促狭:“贺礼。”
  仙宫翎轻咳一声,又想起月清徽那晦暗不明的态度,叹道:“尚早。”
  芜秋不禁揶揄道:“你若有心出手,他缘何会不从?”
  被这么一下子摆在明面上戳破,仙宫翎有些不好意思 ,好在这时有人吸引了注意。
  只见小姑娘同样好奇的打量向那包裹,不由踮起脚,扭头嚷嚷道:“小秋,我也要!”
  芜秋递给她一块方糖,小丫头满心欢喜的接下,又雀跃的指了不远处的一带林荫:“我能去那边玩吗?”
  芜秋颔首,她便兴高采烈的跳着到那边蹲下身去捡落叶玩了。
  仙宫翎随他落座,不禁问:“她是何人的孩子?你居然也识得。”
  芜秋道:“月清徽带回的,我偶尔也会照拂一二……听天元说,是那位韶华宗六弟子的转世,也不知他带这孩子回来作何。”
  没想到是这答复,仙宫翎蓦地顿住,敛下眸光,“……受我连累,她本不应卷入这些,是我对她不住。”
  “昔者已矣。”芜秋朝那懵懂的孩子看了一眼,“毓灵族也曾覆灭,而今又得以重现世人前,新旧更迭,能留下的,只会是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