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聪唇角轻抽,看见大哥脸色沉下去,赶忙么句:“就这脚能踢死水龙凹凸曼,谁也配合不上。”
果然,句话下去,大哥有意见也不敢发作,反而有了疑问:“凹凸曼是什么?”
“……”何聪无语问苍天:为什么每个人都注意到凹凸曼?那名字就这么勾人吗?想罢,何聪提起大拇指轻轻揉按额角,胡诌:“英雄代名词。”
“哦。”大哥恍悟,轻颔首:“首都方言么?”
何聪拇指在悄悄加重力道,脸上却笑得春暖花开:“嗯,是。”
大哥好奇心得到满足,就大度地把某人无礼从记中抽离,跟何聪说:“那么,洋葱就留在车中等候吧……不要令失望。”
“得。”何聪干脆地答应,乖巧地摆着手,终于把心事重重大哥赶走了,回过头端起晚娘脸朝奉天送白眼:“凹凸曼同志,如果只是失忆不是无知,就应该学会语言艺术。”
奉天眉间皱褶没有刻舒松,此时夹得更紧:“凭什么。”
何聪了悟,这族长即使失忆,潜意识里却很明确自己‘地位’呢,这不是睢不起异人了?何聪对贵族优越感很头痛,万分头痛,只是明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道理,奉天这死性子就上失忆也都撼动不了半分,恐怕连佛祖都宁愿毁灭地球仪了,自己又算哪根葱?无奈何呀。
“不凭什么,爱咋咋地。”
“什么?”
懒得再跟这块榆木疙瘩磕牙,何聪掏出激光剑和激光枪塞过去:“拿着。”
奉天看手里两样,不正正是饲主从不离身法宝吗?碧色眼眸从两样物件转到饲主脸上,棕发在脑后丝丝交缠,织成麻花辫,他神色困惑:“为什么?”
何聪强忍住翻白眼冲动,扯了扯唇角:“为了提高存活率,以免又要拖着睡美人走天涯。”
关于饲主拖着宠物在死域困难前进寻求帮助并拦下车队事迹,奉天从别人口中也拼凑得完整,曾经万分惊讶懒惰、懦弱、不负责任、无赖、狡猾饲主竟然会有这么英勇时刻,这会儿再收到类似于关怀送赠,奉天感觉稍微能理解自己效忠这无用饲主原因,或许就是因为这份别扭关爱。
奉天掂了掂手里武器,把它们塞回去,到嘴话吞回去在肚子里溜了圈,才圆滑点出口:“用不上,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何聪讶异地眨眨眼睛,笑叹:“要是懂得这么跟大哥说话,他会感激不尽。”
“……”奉天自然是明白,他只是认为没必要应酬那实力不怎么车队队长,不过既然‘饲主’因此显笑颜,他可以听取教训,不反驳。
何聪掂了掂手里武器,给奉天挑:“挑个顺手……嗯,以备不时之需。”
奉天稍稍迟疑才拿起激光剑,拔出鞘掂了掂,意外地顺手,赞道:“真不错武器。”
何聪把赃物激光枪塞回枪袋里,转移话题:“记得把命带回来。”
“……”奉天想了想,回道:“这种事难不倒。”
何聪别开脸,不置可否。
终于,挥别车队所有战斗主力,被留下小花医生、何聪和小猫咪三人面面相觑。
小花医生因为奉天拒爱,近日直散发着小白菜地里黄幽怨气息,此时眼皮儿耷拉,医生顺手从脑门拔株小花,揪起了花瓣来——爱、不爱、爱、不爱……穿医生袍身影消失在医疗室帐帘后,神神叨叨喃喃声却像颂经般历久不息。
小猫咪脑门上数个十字路口挤塞,瞪了何聪眼,转身走进控制室把门反锁起来。
瞬间,车厢变得异常空旷,何聪细细打量四周,袖子撸就着手整理脏乱犹如垃圾场车厢。长毛烤肉、臭袜子、半只罐头、黑色白被子、类蟑螂尸体、类老鼠干……奈何车上众汉子卫生意识不强,唯二女性,其爷们如火鸡,另毛躁如猫咪,每天忙着制造混乱和炸毛都来不及,哪里有空管打扫,只有打杂忙活忙活。趁着难得空闲状态,何聪慢悠悠地进行大扫除,‘狂化’‘生意’什么都随着垃圾起报到除,几乎忘得干二净。
擦拭着喜欢把鼻孔排泄物储存在身边某位异人专用椅子,何聪猛地抬头,些片断粗鲁地冲入头颅,令他几乎站不住脚。扶着椅子晃了晃脑袋,何聪甚至分不出空间去困惑,混乱画面在脑海中交错闪现,从幸福笑靥到悲惨绝望血海,惨白实验室,模样不清人脸,骇人畸形肢体,几乎侵蚀理智杀戳欲望,无不怪诡悚人,更可怕是,所有都是由第视角演绎。
倾刻间,何聪都不确定这是自己记忆……或是别人。
可是他甚至来不及细想,异样感令勾起他直觉,令他抬脸看向某处。只见车窗玻璃上贴着颗硕大如八月怀胎肚子大脑袋,被糜烂血肉包裹双兽瞳正瞬不瞬地注视着他,里头转动着不寻常渴求,有瞬间似乎浮现丝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