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郝沉默了一会,星目闪过一丝怀疑,扯着嘴角“本座怎么不记得自己住在这个方向。”
陈染目光没有一点的躲闪“昨日就是在这遇到赫,所以……”
万俟郝深邃的寒星眼眸就这么审视着陈染的眼睛,但没有找到任何的线索证明陈染试图通过装傻已达到让他流血而亡目的的证据,不过他也没怎么着急,血早就被他点穴止住了。
“跟本座来。”万俟郝翻手抓住陈染的手腕就往反方向拖。
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期间他们穿回了梅林,路过了白琮的院落,而后走了将近一刻钟停到了一个宏伟的建筑前。
陈染看着由篱笆围着的小院子,那里面还有个养小鸡的围栏,小草房前是极为温情的师徒情谊的美好画面。
朝阳下,身姿修长的藏蓝衣着的冷面男子临风而立,小有几分一代宗师的架子。他的身旁是一个黑衣服的身材很结实的小朋友,十来岁的小朋友很努力的搬着两个石墩,青黑的眼中尽是冷漠的倔强。
“少主,属下不得不说,若是今天再搬不动,那么属下真的去帮少主照顾那位……少主的恩公了。”石竹保持着怀抱宝剑的姿态,面朝初日,他的面部表情很僵硬。
“你敢!?”尉迟戊羡淡漠的抬头看了眼石竹,他绝不会把恩公交给这个恶魔。
篱笆外的陈染微微怔桩恩公?’,不会是说他吧?一种被人惦念的幸福感悄悄流淌。
“石竹兄!”万俟郝弯着坏笑,一脸欠揍的表情看着石竹“本座不会打扰到你们吧?”
石竹缓缓的转过了头,看着他眼角抽搐了一下“门主知道还问。”说完转身回屋。
“呵。”万俟郝不在意的笑笑,他知道石竹的朋友不多,所以就迁就一下,扯着陈染走到努力练功的尉迟戊羡身边,想要伸手摸一摸尉迟戊羡的头发,却被尉迟戊羡躲过了,继续练武。
“赫不会是没有地方住吧?”陈染问得很认真,目光中含着怜悯,咬了下唇,这是和玄汐学的表情,那时他看了就很无奈,接着他拉着他就往回走“没事,赫可以住我那。”
万俟郝真的被那个很真诚的表情弄得有火没处发,那种憋屈的感觉还真是,最终“其实这是本座的住处。”他的目光能将陈染烧出两个洞来,周身是令人难以招架的霸气。
陈染眼神又柔了几分,如水如光,双手捧着他的右手,柔声道“赫你真的不用解释,我知道的,没关系我不会嫌弃你。”接着就要扑进他的怀里。
但,陈染的衣袖被人拽了拽,低头对上了一双带着依恋的青黑色眼眸,心下一颤,那尉迟戊羡要跟着他的回忆在脑中重放,他记得自己想过要抛弃尉迟戊羡。
而近段时间没有尉迟戊羡的消息他也没有任何的感觉,甚至忘了这个孩子。但,此时尉迟戊羡就这样站在他的身前,目光相对着,一种愧疚之情油然而生。
尉迟戊羡一眨不眨的仰头看着陈染,青黑色的眼眸中的光亮慢慢消逝,恢复了冷漠,低下头嘟囔了一句“眼睛好像恩公……可惜。”
陈染下意识的握紧了拳,想要叫住他,但手上被人抓住,转头看着万俟郝,那若有所思的星目让他回了神,看了眼小小的孤独背影‘不急,以后我会带走你的。’
“琮不是要给本座上药?”万俟郝收回了那种眼神,恢复了纨绔子弟的那种下流模样。
‘这家伙还真是……’陈染恢复了浅笑,点了头。
“跟本座来。”
茅草屋内是令人想不到的别有洞天,明亮、豪华。
陈染看了眼万俟郝背后已经凝结的血痕,其实没有必要,但“赫,伤口内部要用烈酒擦拭,否则会感染的。”
话还没收完,就把烈酒放在嘴里,然后将伤口一扯,往上一喷。
“……”万俟郝缓缓的转过头,他看到了陈染认真、专注的侧脸,而那手上的动作很轻柔,原本有些微怒的星目化作了柔和,脸上一烫转回了头。
就在他转过头的瞬间,陈染他眼中闪动着深浓的笑意‘怎么可能会被你抓住把柄。’
万俟郝感受着背后那双手微凉的触感,胸口就像装了个小鼓砰砰作响,有点无措“琮昨晚那个到底是什么?”
随便为掩饰心情找的话题却正中陈染的担忧。
“我也不清楚,好像是什么怨灵的合体,据说是从南国来的。”陈染手上仍旧很轻柔的抹着不知道好不好使的膏药,这个不是万俟郝指给他的,是他从药箱随便拿的。
“南国,怨灵——”万俟郝沉吟一遍,神情变得有些深沉,眉宇间带着些许忧愁“南国?哪里还有南国!北国入侵,现如今南国生灵涂炭、哀鸿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