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叫吧”白老看着显得苍老很多的老伴儿,握了握手中的手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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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砚愬躺在藤椅上手里提着一个白瓷酒壶,时不时的喝两口,看着站在一旁的年若,叹了口气随后笑了起来。年若的脸上一片灰白,感觉白砚愬的笑声很刺耳。
“年若,你多少岁进的谷。”白砚愬没有看他,只是盯着手中的酒壶道。
“回师傅,徒儿十五岁行过束发礼进谷的。”年若很恭敬的道。
“十五岁啊…这谷中的外徒,除了当年的雪织,也就是你在少年时进来了,啊!错了,雪织是垂髫时来的,啊!那个时候还真是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呢”白砚愬好像醉了,又开始笑了起来。
“你说莫回谷有什么好的?白家有什么好的?弄得夫妻做不成,父子做不成,师徒做不成,只能决裂,只能决裂…”咕咚一声,白砚愬手上的酒壶掉在地上转了两圈,未裂。
年若的眼圈红了,跪下膝行至白砚愬身前,拿起一旁的毯子给他盖上。之后重重的磕了几个头后趴伏在地上好一会,才袖角擦拭了一下眼角起身,扶起酒壶放到一旁,轻声的走了出去。
本来应该睡着的白砚愬缓缓的睁开眼睛,两眼毫无焦距的看着前方,低喃道“为师对不起你啊…为夫对不起你啊…为父对不起你啊……”
第二天是个晴朗的好天气,祈和的精神却显得有些萎靡,昨天被白老夫妇请去看了看及冠礼那天要用的冠,顺便喝了杯茶回来之后就觉得昏昏沉沉的,好像还有点低烧。
祈和长怎么大还从来没有病过,别说发烧了,就是感冒都没有过,不过他多少也有点兴奋,这是不是说明在自己把体内的毒素全部收敛之后,他就像一个正常人一般了!
他整理好自己的衣冠并用一枚玉环把头发束起后,跟随白砚愬来到谷中的客留亭等着据说要认真对待的谷外人。祈和从来没有见过谷外的人。所以多少有些好奇。现在祈和虽然年纪不小,但是因为接触的人有限而且谷内人心也没有那么复杂,所以他的心性相对来说还是很单纯的。
他们大概等到辰时正的时候,看见一行十几人浩浩荡荡顺着唯一那条入谷的路走了过来,祈和皱眉的看着那一行人逐渐靠近,据说谷中原来也接待过客人,但都是到客留亭止步,并且入谷最多的只有三人。这些人……
变故难道就是出在他们的身上?
☆、第十四章【将变】下
为首的是一个中年人,据说是外面哪个国家的皇室,祈和没有怎么注意听他们说话,因为他正被这个人带来的三个女人纠缠着。
白砚愬觉得有他们在没有法子跟客人好好的谈话,于是就让祈和带着那三个女客先回谷中。祈和头大的点了点头。而那刚才还在纠缠的女孩子倒是立即矜持了起来。祈和看着很不解。
“祈和哥哥”一个穿着蓝色衣服,叫做若兰的女子,用一种粘腻腻的声音叫着祈和的名字。
“怎么了?”祈和露出微笑温和的问。不是祈和想要有这种表情,但是除了这种表情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他曾见过砚清跟一个谷外的女客看病,貌似就是这样笑的,而那个女客看见砚了清这个表情之后显得很安静。祈和也希望自己微笑后,这三个女子能能跟那名女病人一样变得安静。
可惜,天不如人愿。若兰虽然看见他这样的微笑呆住,但是另外两名女子就不乐意了,不顾矜持的争先恐后要与祈和说话。虽然祈和心中大呼吃不消,但是面上还是一副温和有礼的模样。
“哼!奴家的家人说莫回谷的白家人性格都很怪,没有见到祈和哥哥之前奴家还在担心呢。现在一见到祈和哥哥呀,奴家就知道一定是有人见不得白家好,所以才造谣的,实在太可恶了!”另外一个名叫梅香的女子有些愤愤的说道。
“就是呀,不能因为人家不出谷就怎么造谣呀!太不道德了。” 若兰接话。
“祈和哥哥平时喜欢什么呀?我最喜欢刺绣了,祈和哥哥,你看我这对鸳鸯绣的怎么样啊!”旁边一个叫花翎女孩是她们中年纪最小的,看着梅香等人拉着祈和说话,不甘示弱的拿出自己随身绣好的手帕递到祈和面前。
“呀!花翎妹妹,你年纪怎么小就绣鸳鸯想嫁了,你看看你那豆芽菜身材!”梅香说着耸了一下波涛汹涌的胸部,得意的瞥了她一眼。
“就是呀,花翎妹妹,你如今年纪还小,就多在家中受宠爱几年吧,一旦嫁了,可就苦了!”若兰一边对花翎道一边用很妩媚的眼神看向祈和。
祈和站在一旁,看着这样的她们完全摸不着头脑,刚才还围着他聒噪,怎么一会功夫开始互相挤兑了?不过,还是赶路要紧。祈和一边想着一边伸手按压着鬓角,只是一会的功夫他就觉得头有些隐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