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深吸一口气,试图忽略那种、叫人难以站稳的晕眩,以及后`穴里,那种被充塞、被填满的怪异感觉——谈不上有任何的不适,甚至确切讲来,如果齐悦有意识地去收缩、释放甬`道内壁的话,媚`肉摩擦敏感的肠`壁,在硕珠上舔碾而过,从那处传来的激爽感,还能让他瞬间失神,沉溺在兀自夹动甬`道、重复刺激自己的快`感中,同时大股大股地、在垫着的卫生巾上喷洒温热的孕水。
但齐悦愣是以强韧的毅力,控制住了这种邪`淫的冲动。他告诉自己绝对不可以这样做,沦为一个没有任何自控力的生`殖和欲`望器皿,不是他所求。他的身份,不仅仅是邪神的祭品,更重要的,他是一个扮演着社会角色的现代人,是学生们仰赖的知识传授者,为人师表,是他的责任。
因此,一阵晕眩过后,他顿了顿,继续把刚才未尽的话讲完:“佩其皮毛,子孙如云。”说完这句后,他又不自觉联想起、附在自己肠壁上的一颗颗珠物。
“子孙如云”——只要他和饕餮在一起的时间足够久,这形容词还真不夸张。真是又好笑又讽刺。
齐悦问自己:我这算是子孙如云吗?
兴许,也算吧。
虽然自己这辈子,要还餮的情债,不可能像先祖齐魅那样,同姑娘成亲,自然也不可能享受儿孙满堂、含饴弄孙的天伦之乐。但在有生之年,以这种方式,体会一番“生孩子”的艰辛苦楚,倒也不失为是一种特别的经历,尽管他生的不是“孩子”,而是“珠子”。
唯一的遗憾是,严格意义上讲,那些珠子只是饕的涎水所化,算不得是餮的子孙;可是没关系,只要他产珠时,餮能像对齐魅保证过的那样,陪在自己的身边,哪怕只能获得他一瞬的垂怜目光,齐悦也满足了。
思虑了这许多,齐悦才注意到,学生们都在底下开始了交头接耳,目光全盯在了他扶额的手指上。原本一簇簇的窃窃私语,渐渐汇聚成了自己能听得见的声潮。
“哇,真的也!之前没注意,老师的指甲真的全黑了啊……”
“不会吧,齐老师涂这种颜色的指甲油,也太大胆、太前卫了点吧?不过呢,齐老师的打扮本来就……好吧,齐老师一直挺特立独行的……”
齐悦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道作何反应才好。
指甲这件事,他原本有也想过要掩饰,可是夏天里戴副手套,反而更加让人起疑。而且怀孕的前几天,指甲黑得并不明显,只有到了最后这产珠的一天,黑云才忽然弥漫了整个甲片,五片圆甲像染了墨一样。
他事先也有设想过,如果真有人问起来,就说自己确实偏好黑色甲油好了。反正学校里,对他的发型穿着指指点点的,也不在少数,不在乎再多几道惊诧的目光了。
可今日,发烧的眩晕,已足够让他失却平日里的镇定了,再加上讲课的停顿,让学生有了嚼舌头的时机。现在,一整个课堂都沉浸在大惊小怪的氛围里,齐悦站在上面,也确实有些下不来台。
还好,下课铃及时解放了齐悦。他飞快地收拾好东西,匆匆往教室门外走,连“下课”都忘了宣布,学校要求的课堂作业也没留,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可才走到门口,就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第73章 祁默近况
来的正是兰斯。他已经在家等齐悦的消息,苦苦盼望了一星期了。祁默的情况还是没有好转,莫如说,是更严重了。
他被绑在椅子上,龇牙咧嘴,眼里的恨意与日俱增。那种恨意似乎没有具体的对象,可是却叫兰斯见之心惊。祁默的眼底,有时燃着暴怒的火焰,仿佛想要烧毁燃尽整个世界;有时又像是裹挟着寒霜陷入了沉思,进入了一个兰斯进不去的世界。
兰斯见他安静下来时,偶尔会试着除去他口中的布团,拿一些东西给他吃。一开始是正常的熟食,可是祁默看都不看一眼,毫无反应。兰斯看着心爱的人日渐消瘦下去,下了狠心,拿出了解冻好的生肉,割下一片塞到祁默的口中去。起初祁默的确是会嚼一嚼,但兰斯能看出来,他仅仅为了填饱肚子而咽下去而已,他的眼里,没有任何吃到肖想已久美味的满足和欢愉。
他到底想要吃什么呢?难道……非得是人肉不可?
又过了几日,祁默连生肉也不肯吃了。兰斯望着爱人深陷的目眶、黑沉沉的眼瞳,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祁默还在回味那只耳朵。怎么办呢?兰斯不可能为了祁默去杀人吧。
于是,他鼓起勇气,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颤抖着手,慢慢将自己的小指,送到了祁默的唇边。在五指中,小指是最没用的,也不密布着什么要紧的动脉神经,如果真被祁默咬断了……也无所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