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来了你……”姑娘拍掉了伸过来的爪子,含羞带怯地继续画。
齐悦这厢一直低着头,看似是在认真描画自己蛋糕上的图案,实则分了一点心思,一直在偷觑那俩没羞没臊的学生,心湖里泛着羡慕的潮水,徐徐暗涌。
从齐悦持着的裱花锥口里,一丝丝堆挤出的奶油,落在香酥金黄的蛋糕表面,渐渐描成了一个“餮”字。乳白的奶油,构成了复杂的笔画,将齐悦清秀端正的楷体,衬得香甜可口。齐悦的情真意切,就那样溺在了柔软馋人的奶白色泡沫里。
他对着心上人的名字瞧了一会儿,又换了玫红的奶油,在“餮”字外头,绘了一个心形的框;随后捞起一颗水灵灵的小樱桃,用牙签在表面雕出了一个“悦”字,将那红艳艳的果子,安在了红心封口的地方。如此一番装饰,把那小巧的纸杯蛋糕,装点得精致可爱极了。
齐悦做完了这一切,刚想抬头叫餮来欣赏,没想到身旁猝不及防伸来一手,捻起了红樱桃的长柄,毫不客气地就往嘴里塞,甘甜的樱桃红汁,溢了一点在餮的嘴角。
齐悦精心制作的“艺术品”,被毁于一旦,那个“悦”字就这样进了餮的肚皮,连带着涂了奶油的蛋糕,很快也被抠缺了一角,如同齐悦的心境,总感觉失了点儿什么。他原本设想的情景,不该是这样的……
餮用力嚼着二十一世纪的美食,欣赏着齐悦眼里的失落。他觉得,小贱人的每一点不痛快,都是能令自己胃口大开的佐餐。世间最大的痛快,莫过于一点点品尝折磨齐悦的滋味——先给一点糖,待他像只狗一样,摇着尾巴靠过来时,再叫他一脚踩个空,这若即若离的游戏,倒是挺有趣。
齐悦垂下眸去,无精打采地用纸巾慢慢擦着手。原本想要装起来带走的蛋糕,也不想要了。
忽然,一个什么东西贴近了他的嘴边,“滋溜”一下,在齐悦两道殷红的唇瓣之间,划了一道乳白色的奶痕。
“咽下去!”餮命令道。
齐悦这才看清,餮不知何时,拆了那一盒安全套,取出了透明的橡胶套身,往里头灌满了乳白的奶油,握在手里一扎口,鼓鼓囊囊地充成了一根欲`根的形状。
玩心一起、便能生出无穷妙思的餮,可能还用牙签,在顶端饱满的小凸起上,戳了一个口。自其间挤出来白腻,不偏不倚抹在了齐悦的红唇上,加之齐悦刚给餮普及的“安全套知识”,不用说,齐悦也能读懂餮的举动里,含着几分存心折辱的讽意。
这人,究竟是怎么想的呢?刚才套圈的时候,明明还为了逗他开心,朝他比心,怎么这一会儿的功夫,又要当众叫他难堪?
混着橡胶味的奶油,遇了热气,一点点渗进齐悦口里来。说实话,那味道并不好。
齐悦的余光,瞥见已有学生注意到了这边。他们停下了手中的奶油画笔,纷纷望过来,看这两个男人,莫名其妙对峙的动静。
齐悦不想再被人围观,他用手背抹去了嘴间的奶油,一伸手,夺过了餮手里捏着的安全套。
餮欺负齐悦已成了习惯,他没想到齐悦也会反抗,因此一时疏忽没抓牢,被齐悦轻易抢去了自制的“玩物”。
头一次,齐悦用微漾着愠怒的口气对餮说:“你真想看我吃这个?好啊,你跟我来!”
第86章 话筒绕线
餮觉得稀奇,跟着那个微愠的背影迈步,看他要走去哪里。
蛋糕和礼物统统没拿,齐悦拢起袖管,不让别人注意到他手里头握着的尴尬东西。长辫随着他的步伐微微甩动,在餮看不到的前方,他一边走,嘴角同时浮着一抹窃笑。
要说真的生气,哪里可能?齐悦就是古人所说、“动心忍性”的典范,前头那么些“酷刑折磨”都受了,如今好不容易见着了甜蜜的曙光,齐悦才不会真的生餮的气。他爱这个男人,疼他惯他还来不及。齐悦不过是想偶尔化被动为主动一次,借着餮暂失神力的机会,好好逗一逗他。哦,兴许,还能得偿自己的“夙愿”……
学校商业街偏僻的角落里,立着几座“唱友”街头KTV。齐悦挑了最里头的那间小包厢,拉开玻璃门,转过身来,对餮做了个“请”的手势。
餮从未见识过这样的全透明小房子,站在门口打量。只见前头镶着一个大屏,花花绿绿闪着人影,一个满身亮片、服饰夸张的金毛女人,晃荡着饱满的大`奶`子在镜头里跳舞,丰腴的臀部甩得快要掉下来似的。后面还跟着一大群疯癫的碧眼男人,穿着纯黑的紧身装,节奏齐整地为她伴舞,不时还满脸享受地自摸着裆。这算什么舞?
餮的脑中,不自禁浮上了齐魅当年,伴着清歌,在碧树拂柳间盈盈起舞的模样。对比眼前的情形,真觉得这个时代的人,如抽风般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