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黑色的,那王大壮有办法救。如果是黄色或者绿色,那成功的几率就不大。
年轻人的老婆哭哭啼啼了半天,说好像是灰白色的。
王大壮当下就没话说了,收拾东西就要走。
一屋子的人都给他跪下了,王大壮实在不忍心,这才叹气,告诉他们,别的衣服都有有办法,但灰白色的,那不是衣服,而是人皮啊。
如果是别的颜色,那还有可能是别人做法用来祛病换灾的,但灰白色的,那就是瘟无疑了。
那是病变了的皮肤幻化成好衣服,专门吸引人穿上的。
但一旦穿上,就不可能再脱下来了。那层皮会死死附在人的身体上面,哪怕把全身都挠烂也无济于事,只能准备棺材了。
要是两个人擦了汗扔了衣服,没人去捡,那两个年轻人恐怕也会生病,但不至于死掉——偏偏他舍们不得,又捡起来了,这就等于把灾捡到自己身上了。
本来王大壮的工作笔记,王小明都是当作志怪小说来看的,但这个节骨眼一回想起来,他就不由得脸色难看起来。
不过应该不至于那么糟。
王小明立刻安慰自己。
他是看到这镯子是真的套在那个萝莉手上的,即使是再神秘的少数民族,这么点点大的孩子身上也不会戴很危险的东西。
而且钟易就喜欢搞神秘主义,说不定只是想吓唬他们。
不过被吓到的不只王小明,一路上陆小鲁果然老实不少,下了车还偷偷问王小明镯子能不能扔了。
王小明还在犹豫呢,心想要不要到了地方之后,把自己知道的所有驱邪的办法都在陆小鲁身上招呼一遍,一抬眼却看到火车站前站着一个全身黑的男人,正阴郁地盯着火车站大门看。
火车站前人来人往,所以那个一动不动的男人显得特别显眼。
王小明心里咯噔一下,拉了陆小鲁绕过大门走。
钟易若无其事地背着大包走在他们后面,一起去接托运来的白大人。
白大人很显然不喜欢托运,尾巴毛都炸了,边上一个工作人员鼻梁上三道红印,一副调戏不成反被蹂躏的模样。
“刚才那个……”王小明问钟易。
钟易把白大人往肩上挂:“别多看。”
“现在是正午!”王小明很震惊:“那些东西居然能在正午出现?今天还是大太阳。”
不是人,却能在白天出现的东西,王小明只见过一次,就是撑黑伞的凶煞——即便是凶煞,在白天也不会轻举妄动的。
“鬼节前后都比较凶,不要跟它们有眼神接触。”钟易交待他们。
“我当然知道。”王小明说。
“什么什么?有东西?”陆小鲁去摸他的眼镜:“你们刚才怎么不提醒我……”
“提醒你什么?提醒你去看它,然后被它发现,把我们拖到地下吗?”王小明说:“要作死别拉上我。”
“我偷偷看。”陆小鲁说:“而且师父还给了我符水。”
“别叫我师父。”钟易皱眉,把白大人放到陆小鲁怀里:“不许带上那个眼镜。”
“他要是乱动,就挠他。”钟易又嘱咐白大人。
陆小鲁低头,正好对上白大人阴恻恻的眼神,不禁一凛,立刻老实了。
三人出了火车站,又找了个摩的到汽车站搭客车,在天色将晚的时候终于到了目的地。
这个广西西南边陲的小县城在余晖中看起来十分平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鬼节将至的原因,街道上行人很少,暮色中只偶尔走过几个匆匆的行人,开着门的商店也屈指可数。
三人在路边随便找了个招待所一边休息一边打听消息。
貔貅的指点只到这里,之后就只能靠他们自己寻找鬼市开集的地点了。
招待所里没有WIFI,于是钟易和陆小鲁找了个网吧查县志,王小明则抱着白大人在招待所门口一边担心那个镯子一边摸猫。
边上闲聊的大叔大妈看白大人有趣,给了王小明一张板凳,换取摸猫的权利。
王小明在招待所门口买了几个棒棒冰和瓜子来贿赂大叔大妈们的孙子,等钟易和陆小鲁顶着夜色回来的时候,王小明和白大人已经和当地群众打成一片,聊得热火朝天了。
“我们来旅游,想看黑衣壮。”王小明笑眯眯地说:“不过来了发现人不多啊。”
“时间不对嘛。”穿白汗衫的大爷背着手批评他:“鬼节都要回家祭祖,哪有到处旅游的?”
“鬼节?”王小明装可爱:“我们那里没有这个风俗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