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不远处的城堡,凌筠只得认命地朝着前方启程。退是不可能的,虽然越外围毒植越弱,但同时数量也越多啊!
他是没办法突破最外围的有毒荆棘了,那些东西长得矮矮的看着安分,其实就等人以为能轻易跨过去的时候一把缠住呢!满扎满藤的毒刺、不断收紧的灵活藤蔓,直教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算想从上空飞过也没用,他亲眼看见一直猫头鹰夜间从两米高空飞过的时候被弹簧一样弹射而来的藤蔓拖下来,越是挣扎,叫声越是凄厉,最后被腐化成尸水化作土壤养分。那种活生生花足一晚上才慢悠悠给腐化成水的下场……凌筠光是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
反倒是靠近城堡的地段对凌筠有利,越是强大的毒植越是有地盘意识,通常好远才有一株,凌筠借助木系异能的扫描技能确定毒植位置,然后就从几株之间的边缘地带前进。
可惜这不是绝对安全的,有些毒植根系茂盛太过霸道,时不时抢占相邻毒植的地盘,何况不知内情的凌筠要路过?所以这区区一公里的距离才拖了一天一夜。[].
日升日落,当凌筠超常发挥死磨硬泡打蔫了一株腐蚀性强的倒笼树,终于赶到城堡高墙之下,却生生被鳄鱼沉沉浮浮的满水护城河和满墙张牙舞爪的藤蔓逼出了一身冷汗,城堡周围的是正常毒植吗?!
跨越护城河再翻墙的难度太高,凌筠正考虑着从哪边开始找门,忽然右耳微颤,好像听到了城墙右方谢衍的声音。
“阿筠……”
不用多说了,凌筠的脚步已不由自主地往右边走去。
见到谢衍的一刻,两人眼中俱是对方狼狈的模样,绷不住的脸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也不管对方身上有多脏,直接而用力的拥抱证明了彼此的安好。
无论白天夜里凌筠怎样鼓励自己坚强向前,他仍然是担心的,好怕谢衍遇到凶残的毒植和其他未知的危险,他从未试过像这次一样,这么想回到谢衍身边,紧紧地抱住那个比他结实宽厚得多的身躯。
“傻子。”谢衍慢慢放松双臂,他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也许刚才再用力一分就要肋断他的青年的骨头了,但是若再来一次,他还会那样做!
两人温存了会儿,各自说了下分散后的遭遇。
不同于凌筠遇到的种种毒植,谢衍遇到了很多炼金生物,像成群结队的电子鼠、凶猛的机械剑齿虎,他同样不能撤退,敌在暗他在明,硬碰硬般想躲都没办法,只能凭着金属异能的强劲火力,一路遇神杀神地到达城墙之下。
谢衍说得轻易,但就像自己说时的简略其词,凌筠知道其中经过绝不轻松,这样说只是为了对方让安心而已。
相比凌筠的完好无损,谢衍倒是受了些皮外伤,只做过一点简略的处理,凌筠二话不说给他检查了一下,都是些淤青、划伤,重新清洗伤口包扎好,为没有大伤口的结果松了口气。
心情平复之后,凌筠和谢衍继续按逆时针方向绕着城墙寻找大门所在。
途中也陆续碰上了几个失散的队友们,重逢后难抑激动地互相碰拳,而后互相指着对方的狼狈模样开怀大笑,显然都给这一公里折腾得不轻。
来到城堡大门前面,等了会儿之后小队九人再次齐聚。
不知道是不是靠近城堡的考验,他们经历的难关各不相同,相同的是,考验似乎针对他们的能力而来,像偏异能的董笙、董箫,一个是简单的走迷宫,一个则是拼凑机械零件,而后坐了趟自己做的齿轮过山车。
其他人看似凶险,其实一路闯来的难度都是适中的,能整整齐齐地走到城堡前就是最佳证明。
集体给坑了一回,城堡有古怪是显而易见的,董笙、董箫也不敢再说什么好话了,只是都到门口了,进去只是早晚的事而已。
从观察结果和董笙、董箫的探测信息来看,城门非常高,是从内部打开的那种,最外面是精铁镀层的木质吊桥,转动绞盘后放下来刚好能横跨护城河,里面是一个空间长度很大并两头通类似隧道的门房。
城门通道里等距地设置有三道闸门,先是一道靠近吊桥的石门,不知道是什么石质,似乎连青苔都不长,光是将近一米五的厚度就让人头疼,中间则是精铁栅栏,粗壮的铁柱有小臂粗细,透过栅栏可以看见最里面的钢铁巨门,精铁熔铸的最后一道闸门充满古朴的气息,仿佛最后的守门员,坚实地坐镇后方。
小队一行或坐或蹲地守在城门前面,隔着一条护城河,这边的河边还保留着不知多久以前被吊桥连接两岸的痕迹,浅浅地印有一排规则的图形,兴许是吊桥上端精铁的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