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守卫传报,皇上大骇,疑是仙人传讯,依言下令掘地三尺,真有一肉色怪物,焚烧时还发出凄厉怪叫,之后皇上果然不再腹痛,立刻派兵寻人,并颁下圣旨要此人继任国师之位。
国师那时只说自己无名无姓,不该当此大位,皇上感念其恩,也不强问他姓名,且亲口承诺他可不行跪拜之礼,国师才勉为其难接受皇恩,此事足见皇上对其之看重。只是今日这道旨意,料是国师神通通天,也是难办得很呀。
「国师听旨,皇城四周瘟疫肆虐,皇上下诏,要国师办一场消灾去疫法会上达天听,若有所需,礼部供其差遣。」
「吾夜窥星辰,知晓这场疫灾难避,只等一贵人进城,此灾自会化解,就请公公如此回报皇上吧。」
「这贵人是什么模样,是否要贴出黄榜找寻?」传旨太监从未听闻这样的奇事,立刻请示。
一撩头发,国师温文儒雅道:「我已三年不见此人,不知他是死是活,也不知现在是何面貌,更不知他身世,不如就在黄榜上这样写吧。」
传旨太监竖直耳朵,只听国师琅琅之音字字清晰。
「冰封三尺,封瓮三年,我今国师,寻你月季。瘟疫何解,你心明了。一日不见,瘟杀百人,二日不见,瘟杀三百,十日不见,京城死绝。」
这传旨太监已在皇宫当差许久,纵使见过不少大风大浪,听到最后一句也吓得脸色发白,冒了满额的冷汗。
「这种话贴在黄榜上,岂不引起百姓们的恐慌。」
国师嘴角露出微笑,「若不写得严重些,那贵人不会出现的,他能隐去自己的气息,让人无迹可寻,真教人急煞呀,恨不得把他……」开膛破肚、撕碎血肉才能稍解心中被禁之恨。
但当看到传旨太监一脸惊疑的模样,他笑了笑,改口道:「也是,不该引起百姓惊忧,最后一段就写十日不见,国师甚念,教他莫忘了同居之时,山中野兽之状。」
那山中野兽当年可是不在意的滥杀无辜,这话隐着说,也够让月季明白,要他杀尽京中人都不会有丝毫的迟疑。
传旨太监得令回宫复旨。
国师返回后院,那貌美女子已脱得赤条条斜倚在榻边,她艳媚无限,柳眉一扬,「什么事这么开心?」
他将她压在身下,抚摸那柔软销魂的身子,听她柔媚娇吟,一边回道:「终于要见到我此生最在意的对手,教我如何不欢喜呢?」
「你、你是说那叫月季的……的男子……」
在男子顶撞之下,她意识开始涣散,娇喘无力。他精力过人,一夜不倦,如此拥有精力、魔力、魅力的英伟男子,若不是她这名满天下的第一名妓,谁能满足他?
「是呀,舞衣,他会出来的,我威胁杀光天下的人,他就会出来的。」
国师双眼射出嗜血厉光,手下揉捏着雪白的椒乳,那足以令全天下男子献尽金银的美妙胴体正在他身下忘情的娇颤,他脸上表情却平淡无味。
男女交欢只是为宣泄他过人的精力,肉体的欢愉也不过是人间事的一样。
这一切都是月季教导他的,读着月季的书,他知晓人间的运行法则:皇帝、朝臣、百姓的高低贵贱,而现在他就要用这法则逼出月季,身为国师的他,要用世俗的力量逼出他。
身下千娇百媚的人儿,放浪的媚态不能让他有所激动,但只要一想起月季枯黄的脸孔、那狂风就能吹折的腰身,一阵兴奋就涌上。
他会来的!
月季不会眼睁睁的看他杀害几千几万人,一个曾经缝补他杀害的动物的善心人儿,纵然眼神再冰冷、举动再决绝,也不会坐视他杀掉京城里所有的人。
他对自己这一计相当的有信心。
有时,命运竟是如此的残酷。
往日,他尽己所能的在这世间最残酷的人手下寻求生机,换来的却是笔直、没有转圜的死路一条。
如今想要平静的等待死亡,让时间催发体内的咒毒,侵袭他已是半死的身子,命运却不允许他安然长逝,看见黄榜上的御令,想起那不知名的魔兽,他嘴角不由得掀起一丝若有似无的苦笑。
当时的他,为一个人不能死!
他想要活着回去见她。
所以他竭尽所能求生,许是天可怜见,他当时并无自信能封印得了那只魔兽,三年后那魔兽破瓮而出,摇身一变成为当朝国师。
那魔兽聪明绝顶,竟用人间权势身分隐于朝野,还让朝廷贴出黄榜寻他。
魔兽不是人,但有的心机智慧却胜过人百倍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