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冷笑:“什么时候出家人也破戒喝酒了”。
天长一愣,“谁说出家人不行了,这个修心不修口,掌柜你别磨蹭了,快拿上来吧”。
度妄也不反驳,就任着天长说。
掌柜抱着胸翻白眼,就不给酒了,安夏看的好笑,这个掌柜倒是有原则,虽然修为不高,但是竟完全不惧他们。
“就卖给他们吧”,突然,一个清柔的如冬季刚融化的冰雪一般的声音响起来,掌柜忙恭敬的低,“是,公子”。
只见楼梯上站着一个一身月白长衫的少年,少年只静静的站在那里,好似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天长大喜过望,直对这突然出现的公子道谢。
“兄弟谢谢啦,今天可是要喝足瘾,四叔还不让我喝,嘿嘿,现在他不在没人来啰嗦了。”
那人静静的摇头,笑了一下走下来,脚步轻轻的,飘下来一般站在几人身边。
那人轻轻的问天长:“你很喜欢这酒么,是什么味道的?”。
天长抱着两坛酒笑道:“还能是什么味道,酒味呗,你家卖的你都没喝过?”。
安夏噗一声笑出来,天长喝酒就是喝水,完全浪费了这么好的酒。
“你倒是有意思,之所以一人只卖一坛是因为这酒不能多喝,玉冰非常寒,喝多了会中寒毒,我是不能喝的”,公子有些遗憾。安夏看出来,这公子是个普通人,一点修为都没有的普通人。
天长毫不在意:“没关系,我身体好,什么毒都没用”,看了看怀中的两大坛酒,天长豪爽的道:“我请你喝酒吧”。
公子摇了摇头,不过还是跟着他们坐了下来。
掌柜自觉的给公子上了杯茶,茶的颜色是黑色的,味道很很苦涩又带着股青草香,异常怪异。
安夏看了一眼:“这是药茶?”,
公子点头,“我从小就身体虚弱,若不是这些东西吊着,早就投胎了,若是能早投胎也好,省的这样整日的折磨。”
安夏不赞同道:“能活一天就是一天,家人在乎你,才如此费苦心的找万年苦心莲和横树叶做药茶”。
公子眼睛有些亮,点点头:“我知道,所以才一直这样苦熬着”。
“对了,我叫安夏,他叫天长,这个是度言”,安夏很喜欢这人身上的感觉,淡淡的平静,又有些飘忽,不远不近。
“我叫白羽”。
第二坛酒还没喝光,天长就有些脸色不好,白羽摇头道:“玉冰烧原就是不能多喝的东西,我知道也没制止你,对不起”,说着让三人到楼上的客房休息。
安夏道:“该”,扶着身体越来越冰的天长上楼,天长还有力气笑,“为了酒,这算什么”。
楼上一直看着的两人中的老人,突然重重的把茶杯放下,“这个逆子,自尝恶果了。”
身边的年轻人劝道:“四叔,要不要…”。
“不要,让他自作自受,回去要罚他面壁一年”。
“呵呵,四叔就是嘴硬心软”。
“小子找打”。
修真市场
天长是妖修,修行方式非常奇特,妖族大部分妖修是把修为储存在内丹中,天长也是如此,只是他内丹处布置了好些阵法。全身经脉与人类不同,只几处大穴,妖元就在这些大穴中流转。
玉冰的寒毒毒性其实不重,只是难缠,白羽客栈既然知道这酒有毒,自然也就有解药。
白羽道:“你先等着,我去拿火龙果解毒”,说着离开了。
安夏却觉得囧了,这个火龙果是自己想的那个么。
天长却摆手,“我的酒还没喝完呢,我要去拿回来再解毒”。
安夏觉得天长没救了。
度妄在一旁站着,只道了一句话:“杀生不对,嗜酒不对,为此中毒更不对”,从天长出现度妄就不明白了,他一直在思考,度妄不明白的事很多,所以总在思考。
度妄是个有些严谨的人,和度言不一样,度言如小孩子一般,想什么就是什么。天长和度言有些像,只是天长比度言更无顾忌,他吃那些异兽的时候度妄没有阻止,只是很不解,那些都是生命,而杀生不对。
度妄沉着脸,太多东西想不通想不透了,都说多看就能理解,可是依旧疑惑。
安夏摇头,度妄太钻牛角尖,修行本来就是随心,率性而为自然逍遥,他给了自己太多条条框框。
“度妄,他本性如此,你不能以自己的标准去要求别人”,度妄有些懂却更迷茫了。
修行之后安夏性格变了许多,天地广大,山高海阔,自己却能如此轻易征服他们,不是说得意,只是会放下很多烦恼。和天地中无穷尽的奥妙比起来,那些烦恼什么都不算,所以他心性很平和,极少执着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