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夏不清楚,晋天是不是要上战场。
夏国和秋国的关系不太好,边界常常爆发小规模战争。
常夏看不到,夏国已经破败不堪了,他也不关心这个。
那天晋天回来,穿着盔甲,他穿着盔甲的样子很好看,威风凛凛。
“夏,我要去边关了”,晋天窝着常夏的手。
常夏静静的看了他好一会,突然笑了,“我与你一起去”。
晋天点点头,他原本就是这个意思。
边关很远,先头士兵们骑着马,后面是步兵。常夏骑着马与晋天一起,此时远离了京城,晋天毫无顾忌起来。与常夏说说笑笑,献殷勤。士兵们起哄,晋天一个眼神瞪下去,就没人敢说什么了。
秋国带兵的是个常胜将军,此次秋国来犯,几乎是倾尽了一国之力,大军压境,夏国加上带来的士兵,不过才三万人。而秋国,出动了至少五万兵力。
那是场艰难的守城战,常夏常常担心,晋天哪次就浑身是血的横躺在他面前了。
常夏穿着盔甲,跟在晋天身后,“谁让你来的,我不是让你在城中好好呆着么”,晋天吼。
常夏毫无畏惧,紧紧握着手中的长枪,“我是个懦弱的躲在你身后的人么,你忍心我一个人在城中担惊受怕,生怕你再也回不来了么。我不是你的累赘,我也能与你并肩杀敌。”常夏是坚决的。
晋天开始后悔带着常夏一起了。
那场战役极其惨烈,晋天已经分不清身上的盔甲,到底被多少个人的血染红了,常夏紧紧的靠在他身边,麻木的挥着剑,手几乎没了知觉。心中对杀人的害怕,早就消失殆尽。
“夏,回去”。
“不要”。
涌上来的秋国士兵越来越多,就连晋天都开始无力。
有两个人站在城墙上,微笑着看着下面浴血奋战的两人。
“晋将军,夏国已经投降了,你为何还要他来送死”。
“晋家的男儿,只能死在战场上”,说完,手中的剑插进胸膛,身边的人叹息,“他真的是晋家人么,不过是长得一模一样罢了。你说了晋家人只死在战场上,可是你怎么能自杀”。默默的抱起晋将军的尸体,走下城墙。
晋天和常夏身边的尸体越来越多,尸体堆起来几乎有一人高,秋国的士兵握着枪不敢上前,可是两人也筋疲力尽了,常夏腹部受伤,几乎站不稳。晋天身上更是不知有多少伤口,晋天侧着头跟常夏说,“对不起,若是来世,定与你长相厮守”。
常夏满是血腥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
晋天侧身从常夏背后抱住他,手中的长枪顺着他的胸膛穿过自己的胸膛。晋天紧紧抱着常夏,脸贴着他的脸,环住他的腰,脸上都是幸福的笑容。血顺着两人的身体蜿蜒下来,到处都是。
整个战场上突然一片寂静,所有的人都呆呆的看着这两人。
两人被合葬在了一起,因为谁也没办法分开他们。
已经腐败的夏国,被秋国取代。
宋夏是剑山派的弟子,据说是关越师叔从山脚下捡来的,从小就在山上长大,宋夏是个讨喜的孩子,温润可爱,不过有时也活泼跳脱。师兄们喜欢他,不止因为他最小,也因为他懂事。
宋夏极少下山,师兄们说外面太乱,到处都是坏人,会把他抓起来,然后吃掉。
宋夏从来都相信师兄的话,师叔们每次见宋夏被师兄骗的一转一转的,就躲在一旁笑。笑的要多开心有多开心。
剑山派的弟子不少,也在正道上有一席之地。掌门年纪大了,准备传位于关越师叔,不过关越师叔总是不愿意,推让给连茂师叔。
关越跟宋夏说,做了掌门每天要很早起来,要忙很多事,还要见很多人,不喜欢也要见,那样他就没办法跟宋夏一起偷着烤山鸡吃了。宋夏私心里就向着关越,期望着他别做掌门,这样,关越师叔就能继续跟自己爬到后山偷偷烤野味吃了。
关越没做掌门,但是关越开始忙起来了,老掌门去世,新掌门上任不能服众。又有各大派来祝贺,山上从来没有过的热闹。
宋夏闷闷不乐的躲在后山跟山中的猴子玩,追着猴子跑到了深山里。想回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迷路了。
宋夏欲哭无泪,剑山派的后山是禁地,平日甚少有人会出现在这里,只有他嘴馋的时候,会和师兄们偷着过来,不过都不会很深入。听说后山有鬼怪,若是惊动了他们,会死无葬身之地。
宋夏不怕鬼怪,但是怕师兄们担心。
宋夏从来不知道后山居然有一个山洞,那是一个非常幽深的山洞,洞里有些奇怪的声音,眼见着天要黑了,山里黑的快,晚上又冷。宋夏又冷又饿。之前吃的烤鸟都被猴子抢了去,工具也没带在身上,只草草的捡了几个野果子吃,但是不顶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