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成了阎王_作者:咩咩羊呀(295)

2019-05-02 咩咩羊呀

  随他了,开心就好。
  阖上眼睛,正打盹之际,院外的脚步声响起。
  对这脚步声早就铭记于心,西媚很快恢复精神,倏地从椅上坐起来,走近花田身旁看守。
  “缘渊。”如来在院外早早唤了一声。
  西媚谄笑着上前迎接如来佛祖:“佛祖,你来了。”
  如来轻轻点头,眼神游离,在院中四处寻找。
  看到了蹲在地上的花田,如来双目明亮起来,移步走上前去。
  花田双手紧紧闭合,指缝微启,脑袋凑近手前探看。
  见花田瞧的认真,如来问道:“你在看什么?”
  花田单手握紧,塞到身侧,神秘兮兮的朝如来勾了勾手。
  如来佯作认真好奇的凑上前来,花田将拳头慢慢移到如来面前。
  如来笑意阑珊,心里做好了万足的准备。
  “噔噔,看我的儿子。”
  花田将拳头拍在如来脑门上,鲜黄的蛋液流到下颚。
  鼻翼间弥散开蛋腥味,如来的笑容僵在脸上。
  “我的儿子。”花田在如来脸上抹了几把,收了点蛋液握在手中,心疼的捧着。
  西媚站在一旁,忍不住噗笑一声,旋即收敛,上前给如来递上一块手帕。
  如来接过手帕擦了擦脸,问了西媚几句关于花田的事。
  西媚只回应说“好”,平日里只是看着花田犯犯疯,再无其他波澜。
  竹林里无趣的很。
  花田倒是乐呵,在林间自娱自乐,跟山间的所有生灵都谈过心,昨日还和新长出的蘑菇聊了一上午。
  可却唯独对西媚爱搭不理,西媚模仿着兼坚与花田搭话,花田总是兴致蔫蔫,聊不上几句,一会儿跑没了影。
  西媚不用太操心,这样倒也自在。
  与如来禀报的事越来越乏味,如来也知道,草草问了几句便回了西天。
  又留下花田与西媚鸡同鸭讲。
  花田正捂着蛋液,跟新认识的蘑菇朋友诉苦。
  硕大的林间只剩两人,聊胜于无,西媚便上前来与花田搭话。
  寂静的夜确实漫长,西媚的心性彻底消磨没,也不模仿兼坚了,将憋在心里的话问出:“这些年发生了什么?兼坚去哪儿了?”
  西媚本不是多事的人,也忍不住多问一句。
  在朝歌时,花田对兼坚的万般珍护,西媚都看在眼中。
  其他几个也各有神通,这才没几年,全然翻覆。
  一如往常,花田不理会西媚,对着蘑菇呜咽哭起来。
  早已习惯了花田的反复无常,西媚也只是想发泄心中的疑惑,没想过花田会回应。
  继续问道:“佛祖让我模仿兼坚来照顾你,难道兼坚出事了?”
  当年西媚正云游四海,忽然头顶佛光一显,西媚便被如来带去西天。
  如来只交待了几句话,便让西媚来了竹林。
  看到现在的花田,西媚吃了一惊,带着满腹疑惑照顾了他将近一年。
  期间,如来常来小院探望,对疯癫的花田充满了耐心。
  西媚更加疑惑,不敢问如来,只能问面前痴傻的花田。
  期盼的看着花田,说不定他能正常会儿,将心中的疑惑全部解答完。
  花田哭完,抹了一把鼻涕,左右环顾,不知该往哪儿抹。
  西媚赶紧站起身来,一溜儿小跑进了屋中,隔空超花田喊道:“别玩太久,早点进来睡。”
  花田随意抹了一把,移步躺在椅子上,静默的望着头顶上空的繁星。
  疯癫了一天,花田终于感到疲惫,半阖着眼睛,模糊的黑夜里再次出现熟悉的笑脸。
  花田微笑回应,道了一声“晚安。”
  阖上眼睛,又熬过一日。
  暗夜中,促织声响彻整座山头,微风吹过,竹林簌簌作响。
  声音掩盖下,脚步声微微靠近花田。
  一张轻薄的毛毯披到花田身上。
  如来坐到一旁的石凳上,伸手为花田擦去脸上的污渍。
  “缘渊,不要恨我。”如来轻声呢喃,转瞬间,周遭的聒噪声一消而散。
  “等你再磨几年心性,我便将你接回西天,到时只你我二人,在西天共度余生。”
  说毕,如来搭在花田手上,轻轻点了两下。
  花田翻了一个身,背对如来。
  如来看着花田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自见到缘渊以来,如来便决定要与他在西天做伴。
  得不到的东西便一直念念不忘,折腾了这几百年,终于清除了缘渊身旁的杂物,如来的心性也快磨平了。
  转身飞离了小院,如来愈发觉得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