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到洞口大叫,“阿姆麦克!”
雨太大了,我想叫他回来。
叫了两声,我刚准备出去找他,就见不远处一簇巨大的芭蕉树在快速移动,很快跑到洞口前。芭蕉树动了动,被扔在一边,显出阿姆麦克的身影。
他浑身都湿透了,雨水将他的头发全贴在了脸上,样子有些狼狈,可是眼睛里却是一片欢欣。
“你快进来!”我连忙拉了他一把。
他抹抹脸,身子转进山洞,把芭蕉树挡在了山洞外。芭蕉树的叶子宽大,挡住了风和雨。阿姆麦克拨弄了几下,在中间扒出一个小洞,才松了口气。
“冷不冷?”我问到,忙把脖子上的雪狐拿下来准备递给他。
阿姆麦克却摆摆手,“我不冷,你留着。”
不待我反应,他就走到山洞中央四处查看。银鹿被扔在山洞中间,占去一大块地面,整个山洞有点挤。
阿妈麦克身形高大,微微弯着腰,尽量避免自己被撞上。可是不可避免的,他还是一头撞上顶上的岩石。
我扑哧笑了,走过去揉揉他的额头。
他看我的目光很柔和。
我收回手,有点不好意思。左顾右看的,就是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眼角的余光看到地面上躺着的银鹿,我终于找到了转移注意力的话题,指着地上的银鹿问:“这个怎么处理?”
这个山洞很小,而且又没有柴火,该怎么弄呢?
阿姆麦克笑了,“是啊。该怎么办呢?”
我走到芭蕉树弄出的洞口朝外面看,大雨如注,远山、草原模糊成一团。看样子,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心里有点发愁,难不成要饿着肚子一直等下去?
“你饿了吗?”阿姆麦克看我忧愁的样子问到。
我摇摇头,“只是担心雨下得太大。”其实是有点饿了,不过现在没条件,只好空着肚子忍了。
阿姆麦克问:“吃过生肉没有?”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难不成要生吃?可是就我生活的这些日子来看,他们也是习惯吃熟食的。
阿姆麦克盯着我,等着我回答。
我迟疑了片刻,点点头。三分熟的牛肉,应该算是生肉吧?
我只吃过几次三分熟的牛肉,还是在朋友的强烈要求下尝试的。因为我不喜欢咬一口就满嘴血。
可是朋友却说:“就是那样营养价值才高。熟食其实很破坏蛋白的。”
吃了之后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坏。
阿姆麦克松了口气,他蹲□子,抽出绑在小腿里的小刀开始剖解银鹿的肚子。
我这才注意看银鹿的下面,哎,居然是只公的!刚刚的打赌是我赢了。
阿姆麦克也发现了,笑着抬头,“这次是我输了。你有什么条件?”
我愣了愣,没有说话。我当然知道开始的打赌阿姆麦克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他完全是在让着我。
不过要我骑着翼鸟围着母树边飞边大叫“阿姆麦克我爱你”,我自认为脸皮还没厚到那种程度。
便说到:“这次就算了,打赌已经结束。”
阿姆麦克笑了,暧昧地舔了舔嘴唇。
我脸立即涨得通红。他是在提醒我那个吻呢!
回想从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这好像是我第一次主动吻他。没有想象中那么坏,虽然整个过程都是我在脑子空白激动中度过的,可是那段记忆却深刻地保留下来,嘴唇的触感至今记忆犹新。
阿姆麦克闷笑一声。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我色厉内荏地说到,可是他一抬眼戏谑地用舌头舔舔嘴唇,我伪装起来的凶悍立即破功,脸又不受控制地涨得通红。
“那、那个你赶紧切银鹿去,我肚子饿了。”我连忙指着银鹿说到。
“你不是才说不饿吗?”阿姆麦克问。
我怒了,“我现在饿了行不行?”
他看我真的生气了连忙举手投降,“好好好,我马上切鹿,你就等着吃吧。”
我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尽量显得自己不在乎刚才的调笑,几乎是像个王子殿下似的矜贵地坐在一块石头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地上卖力切割的阿姆麦克。
这种高度令我很满意,赶紧快跑到银河系外的底气又回来了。
阿姆麦克很灵活地将那只可怜的银鹿开膛破肚,翻出它的内脏。然后小心地选取它的前蹄部分轻轻割下一块肉。
我想了想,连忙走到山洞口撕下两片手掌大的芭蕉叶,走到阿姆麦克身边蹲下。
阿姆麦克瞅了我一眼,笑了,“这么等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