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拉美达斯冷笑,“就是要阿姆麦克给我一个交代而已。”
“这件事与我们无关。”尼菲尔说着,看了我一眼,又加了一句,“也不是他做的。”
拉美达斯眼看着就要大发雷霆,但是又忍住了。我却遭了殃,手骨都快断掉了。
“这是挑衅吗?我拉美达斯从来不怕开战!”拉美达斯怒声到。伴随着他的话,那一男一女也脸色阴沉地靠了过来。
同时,天空中的翼龙齐声发出响亮的鸣叫,响彻整个天空。
翼龙还未叫完,忽听到大树上传来尖利的鸣叫,这种声音我听过很多次了,那是那克斯族人在召唤翼鸟。
不远处的悬崖上、树林里,原本栖息的翼鸟狂躁地飞了出来,盘旋在空中,朝这边边尖利地叫着边急速地靠近。
引起连锁反应似的,原本树上默然无声的猴子们突然也尖叫起来,发出长长的尖利的嘶吼。我还看到有些猴子朝天空龇牙咧嘴的。而大树上,有的那克斯族人已经站在那里。
无数只猴子尖叫着、翼龙嘎嘎地叫着、翼鸟鸣叫着,相互在空中盘旋,树上不断的有黑色的身影在晃来晃去,就像是被捅了窝的马蜂,纷纷躁动不安。
周围一片吵闹,空间陷入一触即发的状态。
但空地上却出奇地安静。
尼菲尔没说话。周围的人也默然无声,只是用一双双眼睛不断地打量着。
“你们想庇护这只异种?”过了半晌,拉美达斯忽然甩开我的手,我被他的大力狠狠地摔到了地上,生疼,但是,内心却涌出一阵无法抑制的狂喜。
艾瑞克!如果拉美达斯说的话是真的,那么那人就是艾瑞克!
狂喜充满了脑子。估计此时此地,只有我一个人是兴奋得无以复加的。
尼菲尔表情淡淡的,开口到,“阿姆麦克不在,但是,你现在带的人,我也不放在眼里。”
“看来你们是决心要庇护这只异种了?”拉美达斯冷笑,“他入了你们的族吗?”
我从地上站了起来,冲过去大声问到:“你说的那个人,他在哪里?”
他一把将我打开。
“他在哪里?你看到他了?”我顾不得疼痛,连忙站起来问到。
估计是我的语气太过兴奋,让他们感到诡异。拉美达斯皱了皱眉。
“他跟我一样,是吗?”我急促地问到,还没等他回答,就自言自语地回答到,“是他,一定是他。肯定是……他还没死,他还没死……”
我喃喃地说着,兴奋的心脏剧烈跳动着,慢慢的,还有一种挡也挡不住的情绪漫上来。只是说着话,眼睛却开始酸了。
艾瑞克没有死……我不是一个人……我不是一个人……
周围的人看我又哭又笑的,惊讶不已。
“他怎么了?”那个女鳞人族人走过来问到。
“谁知道?”她旁边那个高高瘦瘦的男鳞人族人耸耸肩,“他是异种,异种怪异是正常的。”
我无心理会他们的话。
他们怎么会懂我的心情?远离家乡,回家的通道被毁,一无所有,被人歧视,什么也做不来,就连生存都很困难……更重要的是,自己是不同的,与他们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自己就是独自一人,孤零零地呆在这个原始落后的世界里。
这种事,他们怎么知道呢?
这样的境地里,遇到一个同类。这样的心情,他们又怎么会了解呢?
他们不会理解的。
身处遥远的地方,周围都是不熟悉的,都是不认识的,走过身边的人,都是不一样的人种。那种站在茫茫人海中依然孤独的感觉,他们怎么会理解呢?
我又哭又笑的,看得他们直皱眉。
“我要带走这个异种,不惜开战!”拉美达斯突然一把拉住我,将我拉得踉踉跄跄地往前一步。
忽然,远方又传来一阵翼鸟的鸣叫。
众人转过头,就看到碧蓝如洗的天空下面,一片翼鸟正朝这边飞了过来。
我抬起头,有点茫然地看着那片翼鸟朝这边飞了过来。我似乎看到阿姆麦克坐在翼鸟背上,但是仔细看去,又什么也没看到。
也是,那么远,怎么可能看得到?
“回来得真及时。”那个女鳞人族人冷声说到。
“我们走。”拉美达斯说着,手狠狠地握着我的臂膀。
我被拉扯得又往前一个趔趄,我这次没说话,只是盯着他的手,脑子还沉浸在一种莫名的眩晕之中。
他们召唤翼龙。
拉美达斯刚拉着我走一步,一只长枪就横在我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