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里的暗示,可再也明白不过了。
伯尔曼看着仗着有威廉而狐假虎威的王晨,无措,无奈,无力。
“……好。”
王晨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满意他的配合。
“合作愉快。”想了想,他又沉下声音,做了个自以为阴狠的表情。
“关于联盟的事情必须保密,否则……”比了个手刀划过脖子,冷笑:“你懂的。”
“……”
看他这幼稚的威胁,伯尔曼实在很想笑,然而看见威廉他的笑又变成苦笑。
最终,王晨心满意足地带着管家离开了伯尔曼医生的办公室。
走在过道上,威廉轻声问:“殿下,您刚才最后那个……是跟谁学来的?”
“电视里都这么演。”
“为殿下您着想,以后还是请少看些这些闲物。”
“为什么?难道刚才那个动作不是很潇洒吗?”
威廉不以为然道:“像被主角炮灰掉的路人甲那么潇洒。”
“……威廉,你这些词是跟谁学的?”
“您养的那只宠物。”
“以后你也少看这些。”
主仆二魔不再做声,心里却都想着一件事。日后一定要严苛规定殿下/威廉的阅读范围!
走到医院门口,正好有一辆车停下。
车上下来许多人,正向这个方向走来,似乎是嫌有人挡住了道路,当先的一个中年男子微微皱了皱眉。
中年男子身后一大堆的威猛大汉统统看向王晨,似乎是在用眼神逼迫他让道。
然而,王晨却像是什么都没看见,直挺挺地从他们中间走了过去。
中年男子的皱眉,威猛大汉们的不满,全部没有进入他的眼。他走过他们中间,就像是路过一堆野草,经过一片溪流那么随意。
正准备发怒的保镖们不知为何,竟全都吭不了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年轻人,以这种极其无视的态度从他们中间走过。就像他们只是路边的野草,或者猫狗。
这群人中间,却突然有个年轻人突然笑出声来。
王晨回头看了眼这个坐在轮椅上的年轻人,眼睛亮了亮,随即又摇摇头,叹声气走了。
他们俩越走越远,而周子慕却是一直望着他们瞧。只见看见这两个人拐出拐角不见,他才收回视线。
看着眼前那位面色不虞的中年男子,他微笑。
“怎么了,父亲?不进去吗?”
李华盛板着脸点了点头,带着这一群人进了医院。
今天,这位亲生父亲是带他来医院的诊疗,看看他的腿还有没有治好的可能。那一群彪形大汉是保镖,同时也是苦力。周子慕行动不便,他们便代蘀做他的手和脚。
其实这么多年过来,很多正常人可以做到的事情,周子慕并不是不能做,只是困难了点。
然而李华盛却以不能让他吃苦为由,生生地雇了这么多“手脚”过来。
一进医院,所有人的视线都投注在他们身上,投注在被一大群保镖围着、小心照顾着的周子慕身上。那些眼神中,有惊讶,有好奇,有惋惜。最终,全部都停留在周子慕那双畸形的腿上。
面上虽然没有什么动静,握着轮椅的手却是用力到泛白。
周子慕看着前面走着的他父亲的背影,心里冷笑。
请这么多保镖来,究竟是为了照看他?还是一次次在他心头划出血痕,提醒他他只不过是一个行动不便的残障!
若是一般人,恐怕会因为李华盛的大动周章而感动。可惜,周子慕不是。
他早知道自己是有些心理异常,还很坦然的接受了。
李华盛回过头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眼中闪过复杂的光。“先让他们带你去个安静点的地方,我和院长去谈一谈。”
周子慕微笑,“好的,父亲。”
保镖们将周子慕送到一间僻静的休息室,便全部退到室外等候。
空荡荡的室内,安静下来后周子慕习惯性地开始回忆起今天的事。陌生人打量的眼神,保镖搬动他轮椅时的模样,还有……门口偶遇的那个年轻人的目光。
没有好奇,没有怜悯,却有一丝兴致。
是什么让他在看到一个瘫子时露出如此大的兴致呢?周子慕正想着,却见窗边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他推着轮椅过去,有些吃力地拾起来。发现是一把塑料手枪,似乎已经有些年代。
一把小小的,旧旧的,不知道是谁留下来的玩具手枪。
末引:
他小时候的玩具是一堆破烂。爸爸从破烂里捡拾些没用的东西,给他做些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