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出一副闯入者的蛮横模样,抱着膀儿,竖眉立目,配上茂盛的遮住大半张脸的大胡子——一副凶巴巴的恶人相。
“警官~”子鹤笑嘻嘻的看着李倦深,丝毫不客气的揭穿道。
他可是个面相高手,尤其还是个超级聪明、非常聪明、聪明绝顶的鬼——所以,从各种信息中都可以做出推断。
一个人看起来明明是坏人,偏偏实际上是个大好人。
一个人能轻易查出自己的住处等信息。
他还能是什么?
人民警察啊!
卧底啊!
子鹤猜,新闻之所以说去紫玄观的四个人都死了,肯定是李倦深安排的吧——准是为了迷惑某些人的视听。
而一个很有能量的警c,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里,有什么好令人吃惊的?
子鹤越想越觉得对,于是露出了莫测高深的笑容,挑着一边嘴角,好整以暇的盯着李倦深的那双杏眼。
渐渐的,他看到那双本还充满怒意的杏眼慢慢变圆,瞠大。
——子鹤感到了无比的内心之满足。
对!
就是这样!
一定要露出吃惊的表情!
他简直要大笑三声,以示得意——
对方此刻一定在内心无比震惊:
天啊!这个人是神吗?他怎么会知道我是个警察?天啊!他完全把我看透了!他简直太厉害了!我在他面前简直就如透明一般!就如一丝不挂一样!太没有安全感了!太可怕了!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天啊!
哈!哈!哈!
子鹤要努力深呼吸,才能让自己不笑出来。
他扯出一抹邪魅笑容的双唇微微颤抖着——因为忍笑而抽搐。
“?你?”李倦深果然大惊失色,不敢置信的瞪着子鹤,拿不准对方是在诈自己,还是真的知道什么。
可是……他这个卧底,是绝对机密,这人怎么可能知道!!!
但出乎子鹤意料的,感受到威胁的李倦深并没有真的惊慌失措或者害怕——
大块儿头李倦深猛地上前一步,三两下便卸掉了子鹤的反抗,一手掐着他的脖子,一手按住他一只手,将他狠狠按在了墙上。
“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李倦深低声咆哮道,手上也丝毫没有客气。
“李、倦、深!”子鹤艰难的喊出对方的名字——
这个不知死活的人,居然敢对一只恶鬼动粗!
真以为自己不敢吃他?
李倦深却哪里肯放手。
自己的身份被对方揭穿,那么只能有两个结果——
要么确认对方是自己人,将之拉为同伙。
要么……只能杀掉了。
子鹤这只鬼,完全不懂规矩——
就算看到凶手的脸,也要假装自己是瞎子什么都没看见啊!
就算知道特务的身份,也要假装完全不知道啊!
可怜的子鹤,社会新闻看的太少,各种谍战剧之类的也没看过,就这样大大咧咧的炫耀了自己所知,肉体上狠狠一顿苦头吃。
他的脖子要被掐断了好嘛!
“你不撒手,我怎么说?”子鹤脖子被卡的难受。
他伸手猛拍李倦深的手臂,然而对方胳膊上全是肌肉疙瘩,跟铁棍子一样,打了半天,对方没怎样,自己手疼……
李倦深双目微眯,盯着他的表情里满是怀疑。
子鹤却不管,一边伸腿踹对方,一边仍旧耍无赖道:“你要是不撒手,我可要大喊‘警官杀人’了啊。”
李倦深瞪着子鹤直磨牙,沉吟了几秒钟,这才猛地一抽手,盯着子鹤的同时,退后了两步。
他一直在盯一个邪教组织,盯了3年了。
卧底生活并不容易,吃的这些苦,只为了将该组织一锅端——让他们再也没有能力害人。
他顺着一条线,一直摸到谭山市——这里似乎有该邪教组织的分坛。
而想要得到紫玄观观主的酒壶的,似乎正是这个组织。
掮客那边完全挖不到源头,现在酒壶在子鹤手里,李倦深尽管很想将子鹤这个不确定元素消灭,但……唯一的线索不能断。
他只好退一步,暂留着这个人的命。
……
克烈坐在自己的猫食盆儿边上,仰着头冷冰冰的看着子鹤挨欺负,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子鹤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心里忍不住叹息——唉!
今天这具肉身真是吃了大苦了。
在环福大厦被各种阴气侵蚀,不知道又长了多少尸斑。
现在又给李倦深一通狠掐,真是倒了邪霉——估计进环福大厦底下车库那个棺材房霉运局,所沾染上的霉运,还没彻底散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