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跪在了地上,“绝无他意。”
太后:“你与皇上都是我的亲生骨肉,手心手背相残的事我见得多了,可我不希望看到你们俩也这样!”
裕王:“儿臣在夺嫡之时出家修行,就是对皇位没有企图。皇兄从小学习经世伟略,是国君的不二人选。”
太后:“你当真这么想?那你为何才还俗没多久,就抢下这份差事?”
裕王抬头直视着太后的眼睛,“不瞒母后,的确有所私心。儿臣想着在改建的时候把雁鸣湖大道旁的墙拆了。”
太后:“为什么?”
裕王:“儿臣的朋友在那里有家店铺,但是因为这堵墙隔住了,所以没有客人,已经面临倒闭的危险。”
太后慢慢瞪大了眼睛,“雁鸣湖大道旁的是……花街?”
裕王急忙低头叩首。
太后:“哪个朋友?”
裕王:“原户部侍郎江赋的庶子,江离。”
太后向后靠了靠,叹了口气,“是他啊……你还俗的原因也是他吧。”
裕王的额头顶着冰凉的地面,“是。”
太后:“母后只问你一句,娶男妻和避皇上的猜疑无关?”
裕王:“无关。”裕王抬起头来,“儿臣真心喜欢。”
太后再次闭上了眼睛,“罢了罢了,最好的结局了。”她挥了挥手,示意裕王退下。
沈郁从寿喜宫出来,没有直接回王府,而是去了雁鸣湖。
雁鸣湖大道上人来人往,可是一墙以隔的另一边却是另一幅光景。
沈郁禀退了轿子,走在人群里。
当他抬头看到南馆的那棵巨树时,他就停在墙的跟前,双手扶墙,额头顶着粗糙的墙面。
“我会亲自推倒这堵墙的。”
他默默地说完后,转身向王府走去。
……
七月一边擦着桌子,一边说:“我觉得我们应该专门请个收拾房间的人。”
顾青:“克扣掉你的口粮应该就付得起了。”
七月白了顾青一眼,“为什么不是你的口粮?”
顾青:“我一天跟着江离吃糠咽菜的,哪有你这天天吃鸡的钱多啊?”
七月:“请一个人要花很多钱吗?”
顾青把抹布扔在桌子上,“我来给你算算,请一个人就要管他一天的饭,还要给他房间睡觉,还要每个月给他发月钱,这里哪个花销我们供得起啊?”
江离:“供得起啊。”
顾青转过头看着江离,“得,穷疯了一个!”
江离把一张告示放在桌子上,坐在一边开始喝茶。
顾青觉得可疑,把那张告示展开,只见上面写着三辅的改建通知。
顾青惊的喊了出来:“雁鸣湖大道旁边的墙?”
江离点了点头,七月又赶紧抢走顾青手里的告示看。
顾青:“皇上疯了吧?好端端地要拆墙?”
江离吹了个口哨:“哪里的东风吹起来了啊?”
顾青:“不行,我还是觉得这个事蹊跷。”
江离:“改建负责人是裕王。”
顾青皱了皱眉:“你去求他了?”
江离:“哪赶得上?裕王这是和我心有灵犀了。”说完他得意地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顾青:“脸皮挺厚的啊?”
江离笑了笑:“我就给你说过他不是坏人。”
顾青看着他得意的眼神感觉有点奇怪,上次也是这个人理所当然的就把裕王看作他的后台。有什么情感是超出朋友情谊了,可是面前这个人似乎没有感觉到。
顾青:“真的要招小厮?”
江离:“明天你去一趟市场吧,把招人的消息散出去。”
顾青:“你不亲自去看?”
江离眯了眯眼睛,对面的七月抬着头看着江离。
顾青叹了口气,“又安排我做事,我一个小倌都要成大总管了。”
江离笑着说:“你就是我们大总管啊!”
顾青睁大眼睛看着江离,神秘兮兮地问:“月钱涨不涨?”
江离打了个哈欠,一手捂着嘴,拿起告示溜了。
顾青:“贼人哪里逃?”说着,拾起桌上的抹布朝江离扔了过去。
江离向右边跳了一下,抹布堪堪落在脚边,他得意地笑了笑,进了后院。
顾青自顾自地走过去又拾起抹布,放在盆子里摆了摆,一会儿抬起头对七月说:“既然明天要招小厮,那我们还干什么活?”
七月还在愣神中,没听见顾青的话,顾青敲了敲桌子,七月才缓过神来。
顾青:“你怎么了?”
七月:“江离怎么不自己去招人呢?”
顾青:“懒呗,还能为啥。”
七月却在心中默默觉得,江离身上的妖气越来越重了。
……
梶:“你怎么又来妖市了?”
江离蹲在路边,抬头看见梶尴尬地笑了笑。“穷这个东西,它是个常态,段没有你今日穷明日就不穷的道理。”
梶咧了下嘴,“这次又做了多少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