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江府的方向,耳畔回响起“残缺之人”的论断。
以及,那活不过而立的预言。
第2章 第2章
青绿色的下摆被男子撩起挂在胳臂上,白色的亵裤堪堪落在脚踝,一条腿攀在男人的腰间,一只手悄悄伸进男人衣服里搜摸着。
“唔……轻一些……啊……”
江离尴尬地站在楼梯口。
“顾大哥,这事能在房里做吗?我虽然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但是……我娘就要起床了!”
顾青挑眉瞥了他一眼,“快结束了……唔。”
抱着他的男人似乎不满顾青的论断使劲顶了一下。
江离转身离开,实在没脸看。
他把买好的早饭放在大堂的木桌上,泛着金光的油条,炸好的酥饼,再配上一大碗茶水,油而不腻,唇留齿香。
油条是新鲜出炉的,脆生生的散发着香气。顾青正闭眼□□着,用鼻子狠狠吸了一口,肚子就传来叽里咕噜的响声。
……
“就这样吧。”顾青推了一把还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双手拉起亵裤就要走。
“哎?你干嘛?”那男人一脸莫名其妙。
“爽不到,演不下去了。”顾青回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男人的脸顿时涨红,骂骂咧咧了几句走了。
顾青坐在凳子上伸手就要拿一根油条,被江离打了一下手。
顾青:“干嘛?还不准我吃啊?”
江离:“洗手了吗?”
顾青撇了撇嘴,转身去后院的井里打水。“给我留一些啊,别都吃了。”
江离看了他一眼,轻声笑了。
“怎么这么早就起了?”江母从楼上下来坐在江离旁边。
江离没好意思说自己一晚上都没睡着,怕江母担心。
“想吃这些了,特地起了个大早的排队。”江离一边说一边给江母倒了碗茶。
“娘昨日想过了,做人不能固守规矩,如今我们是要活命的境地,不能再自作清高了……”
江离转头看着江母,江母的两眼死死盯着那碗茶水并不看他。
他知道,娘能这么说一定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做爹娘的总是希望儿女能认真读书,一朝科举中第,光宗耀祖。
他伸手递给江母一块酥饼,宽慰道:“儿子答应过娘的,不会烂掉的。”
顾青从后院匆匆赶来,喊了声大娘好,就坐在江离对面开始吃油条。
“我真是好久没吃过早饭了。”他一边嘴里嚼着,手上又占了一根。
“哎呀,这孩子,慢慢吃,慢慢吃。”江母拿出一个手帕给顾青,“油都蹭到脸上了。”
顾青伸手抹了抹嘴,抬头对江母笑,“不碍事,别弄脏您的帕子。”
江离又拿出一个黑色的方碗给顾青倒水喝,他看着茶水映着的大树微微地皱了皱眉。
江母吃完后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顾青转身也要走,被江离拦住。
江离:“你干什么去?”
顾青:“买酒啊。”
江离:“刚才那人并未给你银子啊……”
顾青抿了抿嘴,“他是没给可我自己拿了啊。”说着他从袖中又取出几文钱。
江离:“那……那不就是偷吗?”
顾青:“是啊,怎么了?”顾青挑了挑眉。
江离急得脸红脖子粗,喊了一句:“你怎么还偷了呢?”
顾青:“我以前也偷啊,不过……是偷人。”说着他咧嘴一笑出去买酒去了。
江离拿着方碗去后院打水洗了洗,双手扶着井边,他看着那在水里映着的树冠,良久他抬起头望着他。
江离自上午就坐在屋顶上,吃饭了就下去,吃完了又上来。江母害怕江离出什么事,拜托了顾青上去寻他。
顾青:“看出什么门道了?”
江离望着花街:“路西第三家人最多。”
顾青抬眼望了一眼:“正常,怡红院,资历最老。”
江离继续说:“但是路东第一家来往的非富即贵。”
顾青这下连看都没看,就说:“□□,摆在台面上的老鸨没什么名气,但是听说幕后的人是靖南侯家的公子。”
江离:“侯爷家的?”
顾青:“靖南侯这辈凋落,没什么军功,但若还要维持那么大的靖南侯府……”
府里那么大的开销用度江离是深有感悟的,这□□竟可以撑起整个靖南侯府。
江离:“可惜我们没有人。”
顾青看了看江离,不再说话。
江离:“顾大哥能否与我一起,我对这南馆的经营实在不甚了解。”
顾青从树梢上取下酒壶,拿到耳边摇了摇。“我还正担心你若要弃了我,我要流落去哪里。”
说着,顾青把酒壶递给江离。
江离也不再扭捏,拿过酒壶仰起头,倒了个满怀。
“哎呀,浪费了我的好酒。”顾青眼疾手快从江离手里抢过酒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