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每个一粒,现在就开始吃吧。”
拉着三个俊丽的少年,江离从茶馆出来走了几里地才看到三辅的北城门。
城门上挂着鲜艳的红色绸带,城桥上新增了两排官兵。
“这不过年不过节的……”江离嘀咕道。
渐渐发觉出什么不对劲的,这两排官兵怎么光盯着自己看啊?
他停了下来,后面低头跟着走的三四七月也赶紧停了下来。
江离审视了一圈,眼神最后落在身后的三个人身上。
“这是种族优势?”他轻笑了声。
顾青早早就在南馆门口等候了,看见江离的脸臭的要死的样子,咽了口唾沫。
“没事的,哪有那么好找的?”
顾青安慰道,眼神却慢慢移到了江离身后的三个少年身上,半晌说不出话来。
江离看了眼顾青,径直进了大门坐在长椅上,给自己倒了杯水。
“要死的城门那么多人,看他们也就算了,指着我嘀嘀咕咕什么!”
顾青瞪大了双眼,小心翼翼地指着已经站在大堂的三个少年。“他们……”
“新来的小倌,不知道怎么挑就随便拉了三个……”
江离还没说完,只见顾青已经迎了上去,围着三个少年来来回回地转。
江离:“这是顾大哥,三四七月叫人。”
三四七月:“顾大哥好。”
顾青:“你怎么找来的?”顾青惊喜过后转向江离。
“问人借的。”江离不打算详细解释。
顾青:“那……还啥啊?”
江离:“这我早上已经准备好了。”
顾青:“早上……你是说在厨房做的?”
三四七月:“……厨房里有炼丹炉吗?”
顾青:“炼丹炉……为什么会有?”
三四七月:“……”
江离从柜台里拿出笔墨来,又拿出一个已经积满灰尘的账簿,吹了吹上面的灰尘,翻了翻,没写几页。
江离撕掉已经写过的几页,提笔记上:南馆明细,隔了一行写上,始一两。
顾青在身后扯了扯嘴角:“……这么穷的吗?”
江离尴尬地笑了笑,嘱咐三四七月以后具体的就听顾青管理,又问顾青屋顶是否还有酒,得知没有后提了个茶壶上去了。
江离把腰间的兔坠子摘下来放到树上,只见兔坠子竟变成一只活生生的白兔动了起来。
江离背靠着大树坐下,望向雁鸣湖。
“喂,我饿了。”白兔在树上蹦跳了一会,竟开口说起了人话。
“早知道就让你继续当个木头。”江离边骂边起身,“静着,我去后院看看有什么你能吃的。”
顾青还在大堂里和三四七月熟悉着,江离进了后院想着兔子是不是应该吃胡萝卜,找了半天并没有。
桌上留了些绿菜,想必是娘和顾青午饭剩下的。
江离拿了些藏在袖子里上了屋顶,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向顾青解释自己转性当了兔子。
江离:“慢慢吃,木头。”
木头:“我不叫木头,今天不是我出马你怎么可能进了守护地呢,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恩人的?”
江离:“说到这个,我还想问问你……”
木头:“问啊!怎么不问了?”
江离:“……不知道从哪问起,我现在脑子特别乱。要是三天前有人告诉我兔子会说人话,我肯定觉得那人是个疯子。”说着江离仰头喝了一大口茶,“现在……我感觉我自己就是疯子。”
江离始终望着那片湖,不再言语。
“这湖叫做雁鸣湖是有缘由的。”顾青从楼梯上来,江离赶紧望向兔子,只见树梢上挂着自己的木制兔坠,他取下来挂在自己的腰间。
“听老人说以前总有大雁围绕着此湖声声哀嚎,叫声凄惨。”顾青走到江离身边坐了下来。
江离:“我听闻大雁一生只有一个伴侣,若是其中一只死去,另一只便会围绕着死去的大雁鸣叫。”
顾青:“我一开始也这样以为,可老人说不是的,围绕着此湖的大雁总是有几十只,乌压压的像是黑云笼罩着。”
江离望着如今那片湖,雕栏画栋,笙歌艳舞,轻笑了声。
顾青:“如今怎么这么爱往屋顶跑,来的都比我勤了。”
江离:“以前在府里从没这样看过风景,稀奇。对了,那三个呢?”
顾青:“安排房间睡下了。真是块好材料啊,眼神一动一动的感觉我魂儿都没有了。”
江离:“好歹也是我南馆的花魁呢,矜持点啊。”
顾青从江离手里接过茶壶,哈哈大笑,“我记得你以前说话不这样啊,一口一个顾大哥,说句俏皮话就脸红半天。”
江离:“近朱者赤。”说罢他起身准备离开,背对着顾青再三想了想,还是嘱咐说:“那三个你千万不要下手。”